秋蘭溪不由看向她,心想難不成她們真有什麼私情?自己是那個讓丹湘縣主吃醋的炮灰?
畢竟,雖然燕清黎坐懷不亂,但她好像也確實不怎麼直。
「丹湘縣主舞藝果真不凡。」一舞閉,福王便出聲讚揚,旋即便道,「皇姐身邊這位姑娘腰似不堪一握,想來……」
秋蘭溪抬眼看去,打斷他:「這位公子細腰寬胯,想必舞藝也定是不凡。」
此言一出,福王面上不由露出一絲愕然,他跋扈慣了,一個無甚身份地位的人,哪怕是被皇姐帶過來的他也不怕,卻沒成想皇姐還未開口拒絕,對方竟搶先開口了,言語更是極不客氣,誰給她的膽子這麼對自己說話?
然而一見秋蘭溪這張臉,福王卻不由想,這般顏色的女子,哪怕行事跋扈些,也無甚大事,連往日無比在意的丹湘縣主,竟也覺得顏色平平了。
若是還肯獻茶賠罪……
燕清黎看向福王:「福王怎的還沒喝酒,就先醉了。」
她一出言,福王頓時便有點怵,韶光名動京城可不僅僅是因為她受寵,還因為她『戰功赫赫』,跟他們這些兄弟可不親近,惹了她沒準能直接掀桌子抽出鞭子就打,頓時便呵呵一笑,混不吝的揭過這事:「出門前確實喝了點小酒,韶光怎麼知道的?」
燕清黎抬了抬眼皮,沒搭理他這話,淡淡道:「時辰不早了,本宮與卿卿就不久留了。」
說罷,她抬手虛敬了周圍一杯茶,不等錦王這個東道主挽留,便逕自站了起來。
錦王為此臉色頓時有些不好起來,這是他的地盤!燕清黎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想起這一點來?!
但他到底不是福王,不可能不動腦子直接開口把燕清黎的話堵回去,只能憋著氣起身相送。
出了酒樓,夜風頓時便讓人覺察出了幾分涼意,燕清黎抬手將侍女遞上來的薄披風在了秋蘭溪身上,與她相攜離去。
丹湘縣主遠遠瞧著,心頭難免有些晦澀難言,韶光公主高高在上,何曾親自動手為人穿過披風,更枉論,那姑娘言語那般不客氣,無非是底氣十足。
可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人尚且可以如此,而她堂堂縣主……
哪怕此時無人注意她,她也不由為此生出了一點難堪來。
扶著秋蘭溪上了馬車,燕清黎自己也上了去,一進入封閉的空間,她臉上的表情便頃刻間褪去,看上去有點嚇人。
但秋蘭溪知道,她私底下向來沒什麼表情,並不是對自己有意見,只這次不同,她確實是因為酒樓中的事有點心情不好。
難道真被她猜中了?
秋蘭溪偷偷看向燕清黎,卻驀地撞進了燕清黎的眸子中。
她立馬慌亂垂眸,只覺得好奇心太旺盛果真要不得。
過了須臾,才聽見燕清黎開口:「我與丹湘並無私情。」
她說著話時,手便不自覺握住了秋蘭溪纖細的手腕,摩-挲著上面自己送去的檀木手串。
秋蘭溪詫異看她,難不成對方以為她吃醋了?
雖然錦王的作派確實微妙,帶著丹湘縣主走了這麼一遭,像是完全出自於巧合,丹湘縣主什麼話都沒有說,可她的行為卻就是讓人覺得她似乎曾與燕清黎有過什麼。
可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除了膈應燕清黎以外估計也沒什麼別的用處,反而做出這種行為的人顯得小家子氣。
燕清黎淡淡道:「丹湘的父親戰死沙場,其母悲傷過度也跟著去了,小弟因當時下人疏忽燒成了傻子,外界便傳她命硬克親。」
「本宮瞧她可憐,便帶進了宮,只後來她姨母到來,她便跟著回了家。」
「後來本宮與駙馬成婚,許是見駙馬俊美體貼,她便有了些慕艾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