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有機會,燕清黎毫不遲疑選擇了拿此事做筏子上奏,畢竟她如今是個『色令智昏』又受寵的公主,會因為這種事就視群芳閣為眼中釘不是合情合理嗎?
秋蘭溪在燕清黎說話時,便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神色,見此心下稍松,以她的感覺來看,這應當不是假話。
「原是如此,」秋蘭溪抓著她的手道,「我還以為我真有禍水的本事呢。」
燕清黎皺皺眉道:「什麼禍水?便是我真是因此才做出的這等是,那也是我的問題,如何能怪到你的頭上?」
頓了頓,她像是安撫似的拍了拍秋蘭溪的手:「這可算不得什麼好詞,莫要往自己身上攬。」
秋蘭溪怔怔地看著她,有點恍惚。
這點恍惚,是因為她發現對方並不是口不對心,而是真的如此認為的。
秋蘭溪覺得自己的心跳,正節節攀升。
明明她清楚,對方說得並不是情話,甚至這樣的話,她還可以對每個被冠以禍水名號的人說出口。
可哪怕她真的如此認為的,也不影響在利益面前,她主動給人冠上這樣的名號。
這麼一想,秋蘭溪驀地冷靜下來,她沖燕清黎一笑,眨眨眼道:「我倒覺得這個名號挺好的。」
她摸了摸自己臉,眨眨眼道,「誰會不想自己的樣貌能美到被冠以禍水之稱呢?」
燕清黎詫異地看著她。
秋蘭溪問:「殿下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燕清黎搖了搖頭,摸了摸她的髮絲道:「你能這樣想,也好。」
秋蘭溪想,她心態要是不好,早就該抑鬱了。
她也確實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他們無論怎麼說,至少確實是已經預設了一個前提——她長得好看。
而且這個時代罵人喜歡引經據典,而不是汙言穢語,所有就算秋蘭溪當面聽了,也不會為此而覺得難堪。
見她確實沒有為這事傷神,燕清黎也鬆了一口氣,以此做了筏子,她確實是有些心虛的,雖然她清楚此事大眾的重點必然是在她色令智昏上,秋蘭溪只會因此被連帶著提到,可總歸還是會被提到的。
燕清黎很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看得那樣開,世間從不缺因為流言蜚語而香消玉殞的人。
微抿起唇,不知為何,對方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她反而更在意起來,可有些事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燕清黎眸子閃爍了一下,撫上她的指尖道:「別坐在窗邊了,這裡風大,小心著涼。」
秋蘭溪嗯了一身,朝她伸出手去,燕清黎下意識將她抱起。
她扭頭看向窗外,天色比平常要暗一些,秋蘭溪問:「殿下,今夜是會下雨嗎?」
「嗯,」燕清黎眉宇間沉鬱一閃而過,「應是場暴雨,怕打雷嗎?」
她突的這樣問,秋蘭溪愣了一下復才笑道:「殿下又不是不知我夜間睡得多死,又哪會怕打雷。」
燕清黎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卻是她想多了,秋蘭溪的外貌太有欺騙性了,燕清黎有時總下意識將她當作菟絲花看待,覺得尋常女子怕的東西,她也會怕,卻忘了菟絲花除了外表,可從來都跟柔弱搭不上邊。
秋蘭溪都沒想到燕清黎會關注這種問題,她眼珠轉了轉,伸手捧住燕清黎的面龐,抵著她鼻尖道:「雖然我不怕,但是到了晚上,殿下,我覺得我約莫就要怕了。」
燕清黎:「?」
四目相對,燕清黎覺得自己思緒都似乎因此變得有點遲鈍起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不由無奈笑了笑,故意道,「就算怕也別來招我,我明日還要上朝呢。」
秋蘭溪也沒想大晚上去招她,萬一把人性子給吊起來了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