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太子做過什麼她不能容忍的事?
想到這,秋蘭溪皺了皺眉,思緒逐漸理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慶和帝還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好活,所以這時坐上太子之位的至少得當個十幾年太子,當然,要是太子能頂得住這種壓力,上位之後位置自然是固若金湯誰也無法撼動的。
如果燕清黎能在這其中出力的話,她必然會將自己最為厭惡之人推上去,因為她清楚對方的下場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秋蘭溪伸手接了接雨滴,靜立了一會兒便回去睡了,翌日醒來,雨過天晴,昨晚的一切都在風雨的遮掩下悄無人知。
不過秋蘭溪猜得到,京城中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這會兒肯定都已經知道了,但他們仍然會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上朝,畢竟如果躲在家裡不出來,那豈不是等於遞刀給別人砍?
秋蘭溪也換上了朝服,今日早朝仍然正常進行,只是慶和帝來得稍晚了一些,她偷偷瞅了瞅,這時候,對方氣色好了些,甚至面色都有些紅潤,讓人都不禁懷疑起這些日子以來他是否在做戲,可秋蘭溪很清楚,他身體是真的出問題了,不是裝的,或者說,不完全是裝的。
不過勝者為王,現在去想這些也沒有了,秋蘭溪在出門前看到冬雪在時,就知道結果了。
慶和帝也很雷厲風行,直接就頒布了一系列命令,抄斬的抄斬,流放的流放,太子則被送去了守皇陵,最後,他站起來,對眾人道:「朕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決定靜養一個月,這一個月朝中大政由韶光代為監國,丞相、驃騎大將軍……輔佐,倘遇事不決,在稟報於朕!」
朝堂上頓時一片寂靜。
所謂監國,那是太子的權利,基本上,這個訊號就已經表明慶和帝屬意誰來接任,事實上,大臣們對慶和帝選擇讓子嗣來監國並不意外,太子已廢,而慶和帝的身體情況有眼睛的也都看得到,哪怕慶和帝短時間內不想立太子,朝臣們也會每天都去勸。
所以監國是自然而然會被提起的事,只要監國期間表現得中規中矩沒出大錯,監國結束之後,順理成章的就會被立為太子。
可……
別說王爺們了,大臣們都覺得自己要瘋了,怎麼會是韶光公主?!
她是公主啊!
若是慶和帝沒有露面,他們還能說是燕清黎自作主張,可問題是慶和帝他親自露面了!他想做什麼?他瘋了不成?!
然而慶和帝似乎不知道自己往朝堂上丟下了怎樣一個炸-彈,訊息一宣佈完,就施施然退場了,根本不給眾人反對異議的機會。
這種耍無賴的做法,慶和帝已經很久沒用過了,畢竟他對朝堂的掌控已經不需要讓他不顧臉面做出這種行為,但這並不代表著他不能做了。
而他這一做,朝臣也只能幹瞪眼。
但誰都明白,這只是暫時的,等一個月之後慶和帝重新上朝,他們絕對不會再任由慶和帝就這麼糊弄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除非,在這一個月期間,燕清黎拉攏到足夠多的支持者。
可這是很難的,因為朝堂的局勢在這一個月期間不能有太大的變動,名義上是監國,決定權卻還是在慶和帝那兒,但燕清黎監國是因為太子造反,這就讓一些位置被空了出來,給了她可操作的空間。
這是燕清黎故意設計的,還是慶和帝早料到的。
秋蘭溪不清楚,站的高度不一樣,有些東西她是很難預料的,她只能肯定,慶和帝給了她這一個月的時間去操作周旋。
或許是因為朝臣都還是懵的,或者是因為他們判斷不出慶和帝在這件事上的決心究竟如何,因此一場朝會勉強還算得上是比較平和的。
嗯……反正在秋蘭溪看來沒有人當場撞柱自-殺反對就已經是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