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性子,讓她連發脾氣,都不會得到當事人的重視,潛意識認為對方一定離不開自己。
霍秋眼淚不停,卻仍條理清晰地反問:“難道結婚生子放棄自己的人生就是盡到了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了嗎?我是你的妻子,但我首先是個獨立的人,蕭澈,換作是你,讓你未來都按照別人的要求生活,你會願意?”
她說話的語氣比起以往來說要衝得多,蕭澈覺得她簡直是在無理取鬧,忍不住道:“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為什麼別人都能做到的事,在你眼裡就不可理喻了?”
“她們願意做的事,我就必須得願意?”霍秋失望地看著她,“蕭澈,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你的附庸,我不會退圈的,如果你非要堅持,那蕭澈,我們離婚吧。”
她的目光堅定,顯然這並不一句玩笑話。
蕭澈頓時怔了一下。
他跟霍秋當然不是沒有吵過架的,有時霍秋會當場服軟,有時他們會冷戰,然後等待某一方憋不住找過去,但無論哪一次吵架,他們都不曾說出過分手亦或是離婚這個字眼。
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即將失去在意東西的恐慌。
但這種情緒才剛生起,便很快被怒火所取代。
蕭澈不是直男癌,但他確實大男子主義,對女性抱有偏見,這種偏見,不是言語上的,也不是覺得女人成不了事,而是認為男性天生就該保護女性,如果一個女人結婚後還需要結婚養家,那就是那個男人的無能,他認為男性養家餬口天經地義,而與之相對的,女人自然也該相夫教子。
他支援霍秋演戲,也不是理解她,而是根本沒把這當成一件正事,他拒絕蕭母讓霍秋退圈,不是尊重她的選擇,而是認為是自己在寵她,縱容她胡鬧,但再縱容,也有個限度,蕭澈不滿於她一年到頭不著家,看著朋友賢惠的妻子也會感到羨慕,尤其是他們大多已經有了孩子,而霍秋甚至沒跟他提過這件事。
蕭澈理解不了霍秋的固執,她說了那麼多,蕭澈現在總結起來,卻是她為了演戲寧願拋棄自己,演了幾年戲,她把自己的心都演野了,他甚至想回到過去給曾經支援她鼓勵她的自己扇上幾巴掌,如果不是那時嘴賤,現在也不至於自食惡果。
他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對面的霍秋,一時的怒氣上湧,讓他衝動之下甚至想直接說‘離就離’,但他已不是曾經那個莽撞的少年,不至於意氣用事,他們從高中起就在一起,度過了數年的時光,這樣的感情,讓蕭澈怎麼也無法說出離婚兩字,同時卻也更加氣惱。
連他都無法說出口的字眼,卻從對方口中輕易吐出,彷彿他是隨時可以捨棄的東西似的。
蕭澈咬著後槽牙,黑沉的臉色和額上的青筋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嚇人,良久,他才說:“你現在情緒不穩,我們以後再談這事。”
他生氣歸生氣,但仍然認為霍秋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所產生的不成熟行為,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們確實會為一些事而鬧得不愉快,但最後仍會重歸於好。
這種自信,是原身長久以來的溫和柔順所帶來的,雖然兩人在一起是蕭澈主動追求,在一起後也頗為甜蜜,但基本都是原身在遷就蕭澈,她喜歡辣的,而蕭澈吃不慣,曾經會為了霍秋點一桌子辣,直到有一次被辣進了醫院霍秋才知道他吃不了辣,從此之後他們出去就再也沒去過川菜館,蕭澈問起她也說為了面板狀態好不吃。
原身是個有些戀愛腦的人,蕭澈不喜歡她加入的社團,她就不會去,不喜歡她穿的衣服,她就不會穿,這樣的縱容,也助長了蕭澈的某些行為,潛意識裡就認為她最後還是會妥協的。
在霍秋看來,能得到現在的這個結果,其實原身也是有責任的,畢竟蕭澈年輕那會兒,是能被影響到繼而改變的,可惜那會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