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琛頭一回體驗到坐副駕駛的經歷,開車的還是一位未來可能會成為他妻子的女性,這多少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
他並非大男子主義的人,只是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從軍後更是一直保護著人群,於是讓霍秋開車而自己坐享其成這種事,便已能讓他覺得不太自在。
但厲庭琛並不討厭這種感覺,雖然要是被他弟弟知道了,可能會說他活該單身。
霍秋將車開到了一家西餐廳,厲庭琛很少吃西餐,但從小養成的儀態並沒有讓他出醜,他不善言辭,基本上霍秋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以至於一頓飯還沒吃完,霍秋就差把他底褲給扒出來了。
但儘管如此,厲庭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還羞澀的覺得,霍秋問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有在考慮他們的未來。
實際上,霍秋只是以此來確定他的性格和他們家裡家長的性格熊不熊。
瞭解完這些後,霍秋才放心下來。
鑑於曾經的慘痛翻車經歷,霍秋並不太喜歡玩不起的人,但她又總是記吃不記打,美色當前,便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身上的氣息太過誘人,所以霍秋一點都不吝於露出她明媚得如同朝陽般的笑容。
雖然是個惡鬼,但霍秋卻比活人更知道該怎樣笑得明媚,畢竟她是無心鬼,足夠沒心沒肺,自然也沒什麼煩惱讓她笑不出來。
這樣的笑容,讓厲庭琛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杯中的紅酒被他不自覺喝了一杯又一杯,更喝白開水似的。
但厲庭琛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
他的背挺得筆直,這樣的坐姿並不優雅,但堅韌,讓人一看便覺得他有種軍人氣息,目光堅定,看人時不會有閃躲,緊張時會不自覺繃著臉,一板一眼的模樣就像是在軍隊面對上級時打報告。
但逐漸的,他的眼神微微變得迷離,沒有了一開始的剋制有禮,反而一眨不眨的看著霍秋,以至於叉子上的牛肉,餵了兩次才喂到嘴中。
霍秋注意到,他的耳朵很紅,但臉上卻一點都看不出問題來。
不過從嘴邊沾上的醬料來看,他確實是醉了。
霍秋沒想到竟然能有人酒量差到喝幾口紅酒就能醉,他的行為和端正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霍秋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歷庭琛卻渾然不覺,認真地看她,問道:“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嗎?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霍秋搖搖頭,從旁邊抽出紙巾,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厲庭琛歪了下頭,像是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他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霍秋面前。
他長得很高,讓霍秋只能仰頭看他,他似乎覺得這樣的目光太過居高臨下,於是直接蹲到了霍秋面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卻專注地凝視著,像只討喜的大型犬。
霍秋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在他的注視下將他嘴邊的醬料一點點擦乾淨,才說:“起來吧。”
“是!”
厲庭琛站起來時,竟然還行了個軍禮。
霍秋眨了眨眼,才說:“回座位去吧。”
厲庭琛:“報告!我不想回去!”
他站著標準的軍姿,嘴唇卻不情願的抿起,一本正經地表達著自己的訴求。
霍秋問:“為什麼?”
厲庭琛表情似乎卡殼了一下,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本能的想留下,卻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
他似乎覺得回答不出問題,就只能“歸隊”,只好不甘不願的往回走去,眉眼都像是耷拉了下來,霍秋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寸頭後才問:“吃飽了嗎?”
吃飽了就可以回車上,也許還能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