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婚禮,更像是一個葬禮。
廳裡已經坐了不少的人,那人帶領著諾凝和顏靜楓往前走,落座之後才發現周圍坐的並不是活人,甚至不是什麼生物,而是跟外面大霧中一樣的面容詭異的紙人。
諾凝看著那些紙人,不知為何明明它們都沒動,可卻總覺得有無數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讓她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地方很詭異,難道這就是紅樓邀請他們來的目的?
來參加一場只有紙人的冥·婚?
大約是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安,顏靜楓偏了偏頭對諾凝說:「師姐,你說這裡是紅樓讓我們來的地方麼?」
諾凝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不清楚,見機行事吧。」
顏靜楓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觀察著四周,怎麼看怎麼覺得那些紙人詭異。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諾凝都坐的腰開始酸了,才聽到一陣嗩吶聲傳了過來!
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應該是兩位新人出現在大殿門口,只不過他們也是一身白衣,看起來不像是喜服,更像是壽衣。
披著紅蓋頭的新娘看不清楚面容,可那露著臉的男紙人卻看的格外清晰。
只看到那個應該是新郎的男紙人臉上被畫了一個很詭異的妝容,它的臉除了蒼白之外,眼睛還是紅色的,塞在帽子裡的頭髮看起來也是白色的。
雖然是假的,可諾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銀髮紅眸的魔族紙人。
諾凝皺了皺眉頭,這到底是來的哪一齣?
新人行動緩慢的走到殿中,在周圍紙人們的祝福下完成叩拜大禮,開始挨個桌子敬酒。
諾凝沖顏靜楓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靜楓,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兩個紙人身後跟著一群端茶倒酒的紙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二人桌前,它們不說話,就把一個白色的酒杯往兩個人面前送,那意思是讓她們喝自己的喜酒。
諾凝看著白色酒杯上貼著的白囍,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慢慢竄了上來,她看了一眼顏靜楓,示意她不要去喝喝杯酒。
顏靜楓也接收到了諾凝的眼神,此刻看著面前的酒杯陷入了沉思。
紙人就靜靜的站在兩個人面前,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二人,不知為何,諾凝感覺出這白髮紅眸的紙人似乎在為兩個人不喝喜酒而生氣。
明明是紙人,為什麼能夠感覺到它在生氣呢?
諾凝攥緊了衣角,這詭異的氣氛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似乎不喝這杯酒它們是不會散去的。
正當諾凝打算伸出手接過那杯酒的時候,另外一隻手比她更快的伸了過去,接過這對『新人』的酒,仰頭喝了下去。
顏靜楓喝完之後把酒杯返還給那些紙人,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嘴角。
諾凝:「你、你怎麼喝了?!」
顏靜楓看著離開的紙人,轉頭對諾凝說:「我們兩個總得喝一個,不然它們不會離開的。」
「那你也不能那麼魯莽啊!」諾凝擔心的拉過顏靜楓的手,把手放上去給她搭脈:「喝完有沒有事情?會不會覺得渾身難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上次你就這麼魯莽,你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麼?!」
顏靜楓看著諾凝急得額頭都出了汗,抿著唇角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沒事啊,師姐怎麼那麼著急?」
她低頭看著諾凝,笑得很開心:「師姐,你在擔心我嗎?」
諾凝一巴掌就推了出去,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信不信等回去我把你的腿腳打斷!」
說完才覺得自己這話不是平常當師父教訓弟子的語氣麼,諾凝咬了咬嘴唇,剛剛太著急了都忘記偽裝了,她瞥了一眼揉著腦袋的顏靜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