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免不了相互帶攜的事,但若想讓人有幫忙之意,那得讓人知道你這個人是值得的。
蘇居甫這番也是用心良苦,對這小夫妻二人也是動了十分的真意,把他們當小輩愛護著,好在他妹夫不是無知狂妄小輩,聞言就朝他拱手恭敬道:“伯樊聽兄長安排,謝兄長為我和苑娘如此這般費心。”
蘇居甫欣慰一笑,“好,先這麼辦,我先走一步。”
送走了他,送他的常伯樊一回來,就見苑娘把他的草紙工工整整排列在了一處,見到他回來,昂頭就與他道:“常伯樊,你快過來寫。”
她比他還著急的模樣,常伯樊過去一坐下,就聽她又道:“我讓孫掌櫃的去打聽這城中的書坊賣的空冊是何樣子的,家裡有幾本樣式不一樣,數目也不夠,你彆著急,我明日上午就能把冊本的樣式定下買回來,你下午就能重新寫了。”
他這草紙才打到一小半,常伯樊拿筆的手頓了下來,回頭看她,見她仔仔細細排列草紙前後次序,說著話也沒看他,剎那不禁啞然,見她如此忙碌,他只得提起筆,稍一作考慮,就著前面的話往下寫了下來。
常伯樊忙於寫獻本,蘇苑娘也沒閒著,這晚把常伯樊已經寫好了的按照每個名目整理了下來,二日上午又把獻本的模樣與孫掌櫃訂了下來又開始整理常伯樊寫就的,等到常伯樊第二夜連夜遊龍走鳳粗粗寫完草本,第三日開始謄抄的時候,她便把常伯樊抄寫的格式定了下來,並就常伯樊要謄抄的內容要規避的忌諱等與常伯樊仔細說了一遍。
常伯樊聽她一說,才發現自己要規避校正的內容不少,他是有那想成事的心,但他不是什麼事都知道,就如眼前要呈到給皇帝陛下眼前的獻本,很多要規避忌諱的字眼他連知情都不知情,更莫談躲過去。
書寫之事,哪怕是給皇
帝陛下寫奏本等要忌,蘇苑娘卻是知情的,這就是她有一個身為狀元郎父親的底蘊了,於她來說,常伯樊寫的地方有何不對之處,她一眼就能看明白,饒是如此,她也是在常伯樊寫之前仔細檢查過三,才讓常伯樊動筆,免得有錯處之處,讓他又白白多遭一遍抄寫的罪,耽誤了那時間。
有她相助,常伯樊當夜把第一個名目謄了一遍,次日等到蘇居甫當晚再行來妹夫一家的時候,常當家已抄到了第三章。
這廂莫說他眼圈已黑,就是陪著他的蘇苑娘眼底也是一片青色,蘇居甫就是知道事情輕重見了都不忍心,出言勸了妹妹兩句,“你有身子,莫要跟他一起熬,傷了身子和孩子就得不償失了。”
“我有睡的,”蘇苑娘是有睡,晚上她會睡個囫圇覺,白日也會趁著間隙睡一會兒,但這幾日她要過目過問的事情太多,比起往常是累了許多,但她也只是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比起前世的病痛與悲痛這種累乏在其前不堪一提,蘇苑娘身上偶感疲累,但心裡卻是一點也不累的,回兄長的話時臉上還帶著淺淺笑意,“孩子也有睡。”
見她還能笑,蘇居甫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心疼她,末了他摸了她的腦袋一記,回頭看了一眼那眼底一片青黑,這廂抄著草紙還不忘抬頭朝他們這邊看一眼偷瞧一下情況的的妹夫。
“等忙完了,就讓當家也睡兩天,什麼事都不讓他忙。”常伯樊這幾日忙著獻本的事,蘇苑娘一要過目校正他寫的草紙,二連鋪子裡的那些個小事她也一併處理了,她以往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鋪子裡的經營之事,但幾日下來,蘇苑娘發覺自己還是能拿拿主意的。
“什麼事你都想著他,他是什麼福氣都佔盡了。”蘇居甫彈了她的鼻子一下,嘆笑道:“但願這次能成事,不辜負我們這一番的拼命,老天爺能站在我們這一邊。”
蘇苑娘朝他靠了過去,她靠著哥哥的肩膀,看著常伯樊垂目肅容謄抄的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