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家主兄弟,那我就不客氣了,先敬你一杯。”茶一上,常徑雙手童起茶杯,神情懇切朝常伯樊抬起手。
“敬家主。”常勤隨他一道敬茶。
“客氣。”常伯樊抬起茶杯,朝他們那邊舉了舉致意,先喝了一口。
蘇苑娘沒跟著喝,他們舉杯,她抬起自己的那一杯,等他們喝完,她就放了下去,當是陪著喝過。
“前面你和當家夫人成親大事,我家聽聞訊息後已經晚了那麼一兩天,沒來得及趕過來賀家主新婚大喜,真乃憾事。”打蛇要打七寸,他們家跟本家恩斷義絕多年,這次突然造訪不是幾句話就能含糊過去的,常徑也不贅言,這廂直接上法寶:“家裡老人與我等兄弟心裡也是過不去的很,這次前來,也沒別的好致歉的,就給你和貴夫人帶了些許小禮道歉。”
常伯樊一笑。
不等他說話,常徑忙喝:“貢拉,還不快快把給家主的禮物奉上?”
門邊響起一聲粗壯的力喝:“是的,主人。”
常徑回頭:“還請家主允許,讓我這奴僕進來。”
常伯樊微笑,看了他一眼,朝門邊望去。
門邊的旁管事與他對視一眼,見家主只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沒有任何指示,復垂下眼,守著大門。
貢拉在門邊被南和攔住,南和一臉和氣道:“這位弟兄,且慢,稍待片刻,等我們家主說話。”
“是。”雙手捧著大禮,欲大步往前的貢拉被客氣攔下,眼睛瞥到門口兩個身形不在他之下的門人,他頓了頓,到底沒有硬闖。
這廂堂內因門口的一點小動靜寂靜了半會兒,常徑看著門口沒有人進來,猶豫了一下,臉帶躊躇朝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臉上淡笑不變,又等了等,等到常徑兄弟興許明確知道了他們身在何處時,他方開口:“同為族人,你們能回臨蘇本家,於我已是驚喜,禮就不必了。你們能來本家看看我就是大禮。”
“這是家你叮囑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的歉禮,還請家主兄弟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收下。”常徑忙道。
“實在不必,”常伯樊笑笑:“於我之前所說,你們能回本家就是大禮,想必叔父在嶺北有所知,也會贊同我所說。”
“院中那兩匹小馬,乃汗血寶馬所生。正是家父特地令人在索朗草原尋覓兩月有餘,方才在一酋長手中買入,還請家主大人、家主夫人笑訥。”常徑趕在他話尾落音處連忙接話。
多看了小馬兩眼的蘇苑娘抬頭,朝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察覺,隔著小几靠近她,垂下腦袋輕聲問她:“入眼了?”
“不要。”蘇苑娘搖頭。
她想說的是這個。
“可是喜歡?”
“不要。”喜歡也不要,尤其是有人拿這當敲門磚的情況下。
“呵。”常伯樊輕笑了一聲,伸手握了握她半擱在桌上的手腕,再回頭來,他眼神冷淡,臉上不復笑意:“堂兄大禮,我就不收了,茶已喝過……”
說著,常伯樊站了起來,拂了拂袖子。
常徑兄弟大驚,也跟著站了起來,正要請罪,就聽本家這位年輕的當家這廂雙手垂於背後,背手道:“如若兩位沒事,我帶你們看看本家現在的樣子,你們也好久沒回家了。”
聞言,常徑顧不上吃驚,拱手道:“謝家主盛請,是好多年沒回來過了。”
他立即就接了話,但此時心中已翻出了濤天巨浪,這小堂弟跟他父親口中的老家主根本無一處相似,初次見面,連番兩次就把他壓得死死的,常徑從小就隨父走商,見過的人無數,早自有一套擺弄人的方術,但他緊緊發招皆被這還年弱他幾歲的人逼了回來,著實不容人小覷。
“好,正好我今日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