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摞稿紙說:「我給雜誌社的通訊稿,你幫我看看。」
他寄給雜誌的稿子有時間就會寫信寄過來讓沈溪幫他修改,時間緊張的話就打電話大致說一下。
沈溪翻看著稿子說:「你這次回來要幹啥?」
沈戍疆說:「雜誌社編輯跟我約一組稿子,說最好面談。」
沈溪給他看稿子,跟他說了修改之處,讓沈戍疆跟大娃小娃玩,她就去做飯。
陸嶺回來得也早,吃過晚飯,沈戍疆留宿在沈溪這兒,第二天一大早返回杭城。
週日的時候,陸嶺開車帶沈溪去父母家。
家裡又沒什麼事,又不是逢年過節,沈父對沈戍疆又跑回來這件事非常不滿,根本就沒給他好臉色。
現在天氣漸熱,小娃又不想穿鞋,光著腳在幾個屋子串來串去。
給她穿了幾次鞋,都被她脫下,沈溪管不了她只好作罷。
沈戍疆悄悄地說:「我稿子交了,跟編輯也談過了,明天就返回農場。這是別的雜誌社的稿子,我才寫的,你再幫我看看。」
沈戍疆寫的文章都跟知青生活有關,沈溪給他的思路是方向正確,儘量寫得有趣。
按照她給的提示去寫,沈戍疆這幾年發表了幾十篇作品。
自然,沈父沈母不知道他寫文章的事情。
他倆正要去書房改稿,沈溪突然聽見小娃在樓上喊:「媽媽,救我。」還伴隨著一連串的乾嚎。
沈溪跟沈戍疆趕緊往樓上跑,就連剛給車加完油的陸嶺,還有正在擇菜的沈父沈母也被驚動,一塊往樓上跑。
書房門口,大娃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正往屋裡看著。
「小娃怎麼了?」沈溪問。
「她光腳,我想了辦法。」大娃臉上帶著誇我、快誇我的神情。
小娃撒嬌道:「媽,我出不去。」
沈溪往書房裡看,小娃正蜷縮在書桌邊上,地上是被扔得到處都是的訂書釘。
肯定是大娃幹的好事,小娃光著腳,不敢走動,就縮在角落裡。
沈溪頭都大了,又覺得有點好笑。
大娃指責她:「光腳就扎你。」
小娃見大人都擠在門口,用撒嬌的甜蜜的聲音說:「外公,救我出去。」
她覺得外公更好說話。
沈父說:「這也太淘氣了吧。」
沈溪提著小娃的鞋進了門,把鞋遞給她說:「穿上。」
小娃這回順從地穿上了鞋。
沈溪把訂書釘都收拾乾淨,小娃見地上沒了障礙,馬上跑出去抓大娃,還說:「哥哥壞。」
見大娃要跑,怕他從樓梯上跌倒,陸嶺一胳膊一個,把倆娃都抱起來,給抱到樓下客廳去。
沈溪教訓倆娃:「誰要再玩訂書釘這樣的會扎到的東西,要捱揍了知道不?」
陸嶺帶笑又有點無語地看著母子仨,沈溪總是口頭威脅,從來沒揍過倆娃,她的威脅也不怎麼奏效。
剛才的情景是他們家的常態。
不同的是,自己家所有物品都收得好好的,父母家就沒那麼注意。
沈父沈母又要去做飯,樓上電話鈴響,沈父接了電話,走下樓來說:「江省大學一個中文系的老師來了,在大門口,說是來找沈戍疆,我讓門衛放他進來了。」
他疑惑地問:「你認是江省大學的老師?」
沈戍疆很茫然:「我不認識啊,他幹啥來找我,他怎麼知道我在家,是不是搞錯了,來找沈溪的吧。」
沈溪說:「我又不認識中文系的老師。」
一家人討論了一會兒,也沒討論出結果,沈溪拍了拍腦門說:「淨顧著在這猜,你趕緊去大門口把人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