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哪敢啊?他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甲方爸爸,大老闆見到他都要跪下,別說我們這種小蝦米了。哎,你說,咱們像不像古時候來覲見皇帝的地方縣令?”
梁初音正喝茶呢,差點噴出來:“……你這形容……”
她想笑兩句,身後就插入了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淡淡道:“嗯,形容的不錯啊,活靈活現的。”
梁初音背脊一僵。
一開始的談判中,梁初音訊頻走神,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李芸芸都在一旁看了她好幾次。
後來她藉口出去上了個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情緒,回來後才擺正了姿態。
關於先期投資的話題已經不必贅述,今天主要討論的還是a輪的注資範圍和後續推廣力度的問題。
“南總,您還有什麼問題嗎?”一大番話說完,梁初音悄悄舒了口氣,捧起杯子抿了口茶水。
抬頭時,卻發現南靳宇望著她笑,她心裡急促地跳了一下,連忙轉開視線。
南靳宇單手支頤,不動聲色道:“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效益和前景的問題。就拿這個專案來說,原本東陽是和致遠實驗室有著緊密聯絡的合作的,科技和技術方面自然不成問題,可是,現在鬧得這麼僵,貴公司似乎也沒有重新建立和實驗室的合作關係,這讓我怎麼相信你們的產品呢?”
梁初音聽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咬著牙,在心裡腹誹——
為什麼東陽和實驗室的合作吹了?
還不是他的手筆。
現在,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說起他們公司的不是來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偏偏那張冷靜的俊臉一派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反而讓人有種是她錯怪了他的錯覺。
——資本家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好不容易她才壓下心裡的憤懣,深呼吸,放平語氣:“南總,我們公司的技術絕對不存在問題……”
她說得口乾舌燥,對面人卻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仍是意態閒適地疊著腿,眉眼疏淡,好像她說的都是廢話。梁初音實在沒法忍了:“您到底有什麼問題?”
南靳宇:“我對貴公司是非常看好的。不過,現在出了這種變故,我們做投資的,每一筆錢下去都是實打實的支出,需要承擔風險,有顧慮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他態度很好,不卑不亢,話說得冠冕又堂皇,梁初音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一張小臉都漲紅了,像是被人塞了一口黃連,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李芸芸更是一聲都沒吭,只專注低頭做著筆記,一副全推給她來主持大局的樣兒。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談判,梁初音被他壓制得頭都抬不起來,要不是工作職責所在,她恨不得轉身就走。
……
“早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了,沒想到這麼難搞,我看這個任務難咯。看他的口吻,別說財務預算的資金了,就是拿到10億都困難。”李芸芸垂頭喪氣。
“你能不能不要潑涼水了?”梁初音瞪她一眼。
李芸芸聳聳肩:“我也想給你打打氣啊。但是,這傢伙真是太難搞了。哎,還好我就是個陪跑的,你多多保重吧。這專案,你才是全權負責那個人。”
梁初音:“……”
眼看她三兩步上了公司的專車,梁初音正要跟過去,helen從大樓裡出來,叫住了她:“梁小姐。”
梁初音回頭,不明就裡:“還有什麼事兒嗎?helen姐?”
helen微微一笑,手往內抬引:“南總有請。”
梁初音:“……”不是讓她回去重做企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