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眼鏡。南靳宇坐在她身邊, 支著下巴看著她。
梁初音“啪”一聲把檔案合上:“沒看到我在工作啊?你就不想讓我好好的是嗎?”
南靳宇笑了笑, 回過了頭。
梁初音卻不樂意了, 每次都這樣——招惹了她, 自己又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她丟下檔案,把他的連掰過來,兩隻手就這麼捧著他的臉:“問你話呢?!”
他捉住她的兩隻手,拉下來:“你要好好跟我說話嗎?”
他目光清明。
梁初音洩了氣,垮下臉。
“我不是來找茬。”半晌, 他說,“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看一看。”
梁初音抬頭看他。
他沒看她,像是靜靜複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鎮住了你的這幫師兄弟,是不是真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梁初音:“……”
他支著下頜轉回目光,眼神放鬆:“初音,你真的長大了,不是自己嘴裡嚷嚷著的長大了。”
他用這種欣賞的目光瞅著她,看得梁初音彆扭極了。她摸了摸胳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好嚇人啊。吃錯藥了啊?”她還是習慣他板著臉的模樣。
他屈指撣一下她腦袋。
梁初音才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心裡親切,但還是回捶了他一下。你來我往,是她的宗旨。
不知不覺,氣氛融洽,聊起了彼此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兩人對於數控這一塊也挺有興趣,南靳宇說,他想建立幾條新型的流水線,不過,目前還在試驗。
梁初音說,他這麼忙,何必管這種小事,交給下面人就行了。如果他信得過的話,可以讓她試一試,到時候他吃肉,她喝點湯就好,她不介意的。
南靳宇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就心虛了:“幹嘛啊?”
南靳宇笑著說:“把佔便宜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初音,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梁初音橫他一眼。
他颳了下她的鼻子,把她的腦袋按下來,額頭相觸,梁初音怔了下,沒有動。他抬頭吻了吻她。
一夜安眠。
早上起來吃了點粥,梁初音準備提了車再去公司。南靳宇上午還要開會,把她送到4s店就走了。
昨天送來得晚,距離車子保養好還有半個小時,梁初音拿著手機去了後面的停車處閒逛。
這裡本是機械廠,現在廢棄了,一大半場地才移平了用作停車區。停車場和後面的廢工廠不過相隔一道柵欄,不少地方欄杆都壞了,足有一兩米那麼寬。
梁初音這時接到電話,她拿起來一看,是季禮打來的。
她給接通:“喂——”
季禮在那頭說:“你最近小心一點,趙全很可能還沒離開海城。”
梁初音一頓,按住手機:“他不是捲款私逃了嗎?”
季禮道:“是虧空了10億,不過,這些都是不動產,在轉移的時候被扣下來了。他現在就是條瘋狗……”
那邊卻忽然沒有了聲音。
繼而是手機觸底的“啪嗒”聲。
季禮心裡一揪:“初音,你怎麼樣了?你在哪……”沒有回應,安安靜靜,只有遠處汽車的引擎聲。
……
開完研討會,南靳宇坐上回程的飛機。
一個早上,大洋兩岸來回,鐵打的人也有些累。他按了按太陽穴,空姐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咖啡。
他說謝謝,不用,抬手扣下了半塊遮光板。
看了會兒雜誌又擱了,他抬眼看了看外面升降起伏的雲層,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
“怎麼了?”謝庭從前面艙室過來,遞給他酒杯。
南靳宇擺手,手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