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環狀路,她才意識到時間過去很久了。
好在司機認路。這地方土生土長的人,似乎天生就有這種本事,不像她,天生就沒有方向感。
一早上,梁初音的時間都花在訪親上了,等把禮物都送出,已經是日中12點。最後這位據說是母親年輕時同學的大姨拉住她,好說歹說,非要留她飯。
梁初音只好應承。
準備飯菜的時候,她百無聊賴地走到外面街上。
這邊的風土人情和海城、曼城都不一樣,隱藏在衚衕深處的,還有像這樣大大小小的機關大院,外面看上去不起眼,進去就像一個個小社會,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每個大院也有不同的文化,梁初音聽著他們略帶捲舌兒的口音,有時也會會心一笑。
不自覺想起南靳宇。
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嗎?
可他跟那些來來往往臉上洋溢著微笑的人不一樣,跟那些勾肩搭背的半大孩子不一樣,跟在籃球場裡揮灑汗水的衛兵更不一樣……
梁初音靠在街邊的白楊樹上很久,直到後邊有人喊她。喊了兩聲,她才遲疑回頭——她在這邊應該沒有什麼熟悉的人——是謝庭。
她看清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怔了一下。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清瘦的女孩,長得很秀麗。
到了近前,他長臂一攬,勾一下那姑娘的肩,跟梁初音笑道:“這我女朋友,虞惜,這是梁初音。”
“……你好。”那姑娘有些怯,看了她一眼就垂下頭去。
出於禮貌,梁初音跟她笑了笑。
謝庭說:“對了,你怎麼來北京了啊?”
梁初音不想提起這個話題,看到這人,就不免想起那個人,含糊道:“我媽讓我來省親送禮,這就要走了。”
謝庭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想法,道:“放心,靳宇一早就往石景山去了,看老爺子,不會來這邊的。”
梁初音臉一紅,心裡暗惱此人惡劣。
沒等她槓她,謝庭就牽著虞惜走了。遠遠望去,他正低頭跟那女孩說話,眉眼溫柔,很有耐心的樣子。
梁初音真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暴脾氣的混世魔王,終於也有要細心呵護的人了?
知道南靳宇不在這一帶,梁初音到底是鬆了口氣。吃過飯後,她跟夏蒔約在東單見面,去了附近商圈。
半小時下來,兩人雙手都拎滿了袋子,看到面前有家咖啡店就進去了。
坐下後,夏蒔迫不及待地抽了張紙巾來擦拭。忽然,她目光望著對面街道頓住了:“靠!初音你快看——”
“看什麼?”梁初音累得不行,壓根不想搭理她,打了個哈欠。
“南靳宇!”夏蒔怒其不爭。
梁初音本能地回過頭。
對面是一家甜品店,也供應咖啡,看店內裝潢和客人的稀疏程度,可以看出價格不菲。
南靳宇和那個年輕女孩就坐在朝南的角落,面對面,各自手邊擱了杯咖啡,還有一些點心。點心沒怎麼動,以梁初音的經驗,應該是相談甚歡。
目光落在那張帶著淺笑的俊美面孔上,她心裡堵了一下。
這才多久呢,就找了新歡了?
嘖!去死吧!
……
“靳宇哥哥,你有好久都沒回北京了吧?”楊大小姐面上都是笑意,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他。
兩人也就小時候見過幾次,實在算不上熟悉。
南靳宇有點吃不消,垂眼呷了口咖啡:“有段時間沒回來了,變化挺大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景山公園玩?”她興沖沖道。
沒等他作答,她又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地標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