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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過來敲門, 小心翼翼地問, 要不要把早飯端過來。
梁初音沒有理會, 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她穿著粉色的公主睡衣,失意傷心的時候也是嬌美的。
傭人只好掖上房門,出去。
過了會兒, 南靳宇開完會從公司回來, 親自端了飯過來推門。梁初音抬一下頭, 看到他,又垂下去。
——無聲的抗議。
南靳宇到她身邊坐下,舀了一勺子粥遞到她唇邊。
南靳宇也沒勉強, 慢條斯理攪拌著碗裡熬得濃濃的粥,道:“怎麼, 打算絕食?”
梁初音不理他。
南靳宇低笑, 語氣輕蔑:“你這麼愛吃, 熬得了幾天?”
梁初音氣到爆炸,惡狠狠地罵道:“你他媽……”他手裡的勺子已經趁著此時塞進了她嘴裡。
一推一送, 她把粥嚥了下去。
南靳宇笑望著她:“雞絲火腿粥, 味道怎麼樣?”
梁初音:“……”
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好像你憋了一肚子氣, 準備去跟人吵架, 結果,噼裡啪啦一頓罵完,人家還是和顏悅色的,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極了。
但她還是恨, 有氣兒沒地撒那種恨。
所以,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他。
南靳宇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你一定要這樣嗎?之前不是還說,自己做挺好,不想再看人臉色?東陽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吧?這麼值得留戀?”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這麼拿捏!”
“沒有人拿捏你。我說過了,趙全那種人,你根本不需要在意。”見她還瞪他,他緩和了態度,道,“等我處理完東陽的事情,我就把他調離海城。以後,你再也不用看到他了。這樣可以嗎?”
“我不要!”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氣的到底是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讓他去死嗎?!”他眼神也冷了下來,再好的耐心都消耗完了。
梁初音咬牙切齒,手指門口:“你給我出去!南靳宇,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他沒有離開,只是看著她,眼神冷漠。
又是這樣表情冰冷的臉。
是生氣呢,還是不屑於她的執拗。
她不知道,反正他有一張又一張的面具。可是,為什麼每次他都能藏得這麼好,而她遍體鱗傷?
梁初音心裡忽然升起難以名狀的憤懣,她冷笑道:“極端的自尊來源於極度的自卑。而極端的掌控,往往來自於內心的不安和空虛。你在害怕嗎?南靳宇,你害怕嗎?”她貼近了仔細端詳他,“你孤獨嗎?”
他倏忽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嘶了一聲,額頭都有汗下來了。
可她不願意服輸。
看到他比剛才更加難看的臉色,她竟然有一絲得逞的快意。
看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也是有弱點的。
……
第二天,南靳宇動身去了鄰市。之後幾天,他都在忙著競標礦權的事情,似乎是想冷處理這件事。
不過,他小瞧了梁初音的倔強。
“梁小姐,你不能走啊……要是先生回來,我怎麼交代啊?”李嫂搓著手杵在門口,想攔又不敢攔。
梁初音頭都沒抬,只是木著臉把自己的東西裝包裝箱。因為東西太多,裝了兩個行李箱都沒裝完。
她也無所謂,很有耐心地又去找了幾個大袋子,把所有值錢的都席捲一空,包括她用過的化妝品,穿過的睡衣……這都是他欠她的!不給他留一針一線!
他可能也不在乎這些。
不過,她也不傻,離開了這兒,現在還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