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你不止能力出眾,也是個人品貴重的人,我也很感謝你當初救了我。”
南靳宇失笑,並不承受:“那你可能會錯意了,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並不為別的。”
周昊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思路被打斷,怔了一下。他在日光燈下望著這個人:“……那麼,你覺得初音呢?”
南靳宇也看向他,似乎在等他下面的話。
周昊道:“你覺得初音怎麼樣?”
兩人都沒有動作。氣氛在這一刻似乎陷入了泥沼,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了。
周昊盯著對面人,像是要把他戳出一個洞來,他一字一句重複:“靳宇哥,你覺得初音怎麼樣?”
南靳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站起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周昊被這種無聲的蔑視給激怒了,像是點燃的□□桶,騰一下站起來:“你為什麼不說話?!”
南靳宇回頭:“你想我說什麼?”
周昊:“該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執拗,也許是他的模樣太過可憐,南靳宇抄著手靠在牆邊,微微搖了搖頭。
哪怕他一句話都沒說,周昊已經承受不住。
好像有人拿著一把錘子,一下一下捶打著他的心。此刻,他就像一箇中了劇毒的人,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無藥可救,卻仍是不願意相信,拼命地想要拿到解藥。
半晌——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南靳宇斜倚在那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無甚表情,“同樣的話,我是不會重複一遍的,這就是我的答案。”
周昊定定望著他,臉上毫無血色。
一顆心,像是被綁上石頭擲入了海底,直直往下沉去。
南靳宇沒有說梁初音的任何好話,但是,他雲淡風輕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
那種從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無不透著他對她的瞭解和包容。在他還沒有認識梁初音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了。那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企及的過去。
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更加佐證了他的不甘心和懦弱。
周昊狼狽離開。
南靳宇目送他離開,臉上卻也沒有表情。月光冷冷映照在他臉上,只有如罩寒霜般的冷漠。
……
躲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梁初音接到了周昊的簡訊:【初音,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改天再敘。】
梁初音長舒一口氣,試探性地推開了房門。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南靳宇一個人靠在沙發裡看電視,不時舉起遙控換一下臺,表情平淡。
梁初音的心跳卻紊亂起來,遲遲不敢開口。
南靳宇抬頭看到了她:“怎麼站門口不動?”
梁初音訕笑,下意識躲開了他的目光,狀似無意扯開話題:“……你們聊了什麼啊?”
南靳宇只是扯了下嘴角:“你覺得呢?”
梁初音不確定地看向他沉凝的側臉,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南靳宇的目光從電視機螢幕上收回來,落到她身上:“初音,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特別好?”
“……”
“所以,你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消遣我。”
“……”
他的聲音如此平靜,梁初音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好像有一柄刀刃,貼著她的面板不斷舔舐。
南靳宇那天拿了鑰匙就走了,沒有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之後幾天,梁初音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要說難過吧,肯定也有。但也不是特別難過,更多的是一種茫然,心裡空蕩蕩的,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