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在童伯的房裡正兄親弟熱一派和諧的時候,聽到院門大響,童伯蒼老的聲音響起來:「誰呀?」
「童伯開開門,爺來了!」
我額角直抽,恨不得找個地方先將小黃藏起來。這聲音明顯是田秉清的。
小黃莫名其妙盯著我:「難道攝政王……」
我瞪著他,「叫你早點走人不肯,來的是大齊的皇帝陛下!」
他若有所思瞧著我,我將銀票揣好了,叮囑他:「你藏在裡面別出來……千萬別出來啊……」又一想,鳳朝聞生性多疑,要是教他知道我府中藏了個男人,萬一派人去查……「你還是出來,跟我一起去迎接他吧!」
院門大開,我與小黃走出來,正看到皇帝陛下穿著一件鴉青色的錦緞直綴龍行虎步走了進來,田秉清小心侍立在側,規行步矩。
鳳朝聞見到我好像心情極好,招招手:「小逸過來,給你個好東西」
皇帝陛□邊哪有凡品?我想到自己捉襟見肘的窘境,樂顛顛過去了,被他塞進手裡一張萱紙,看著紙張與銀票大異,我頓時興致索然:「一張紙而已,又不值錢!」
他朝我笑笑,鼓勵我開啟:「看看上面寫了些什麼?」
我開啟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這張萱紙上是草擬的詔書,說我性格溫淑端儀,可堪天下女子典範,德配中宮,簡而言之就是一張聘後詔書。
鳳朝聞朝我眨眨眼,做了個「你我都知道,這裡面所寫的你與事實大有出入,不過是拿來唬那些朝中重臣」的表情,慢悠悠朝前走,又示意我跟上:「具體的日子你與朕再商量商量,朕本來也不著急,不過聽說你往家裡領了個男子回來……」眼角的餘光往遠處立著的小黃投了一眼。
如果是一般庶民百姓,此刻見到鳳朝聞,就算不知他的身份,也理應上前見禮,可是小黃長年被人跪拜慣了的,這一方面特別沒有自覺。
我招招手:「安二,過來見禮!」
小黃乖乖上前與鳳朝聞見禮,我指著他笑道:「你也知道,童伯年紀大了,總需要個人照顧,我這才上街買了個小廝回來照顧他。」
童伯在鳳朝聞面前長籲短嘆:「也不知道是誰照顧誰……」
我額頭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最近越看我越不順眼,總是想著法子想將我推出門去……家中有女兒的爹是不是都是這幅模樣?
鳳朝聞目光在小黃與我面上各掃了一遍,沉呤道:「我怎麼聽說,是你誤傷了這位小哥,然後拖回家裡來,準備毀屍滅跡,在眾人的勸說之下才留下了他一命?」
……這是什麼時候的版本?
我在院子裡搜尋娥黃的身影……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留不得了!
娥黃將身子縮在那四名宮女鐵塔般的身後,小聲告狀:「方才我還看到姑娘與這小哥在童伯房裡說話來著,若非陛下來了……」
間諜神馬的最討厭了!
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轉頭吩咐田秉清:「今晚就將這小子送進宮去淨身,等傷好了再送出來給童伯使喚。」
「不……不要啊……陛下……」
我揪著鳳朝聞的袖子,心中吶喊:你搶了人家的江山還要讓人斷子絕孫,這也太毒了些吧?
皇帝陛下笑眯眯拉著我的手,暗中又摸又捏,面上溫煦一片:「說說,為何不肯送安二去宮中淨身?」
我昂起脖子,紅著臉——被他大庭廣眾之下,尤其當著小黃的面拖著手這搬摸摸捏捏,饒是我皮厚,此刻也覺羞窘——小小聲抗議:「安二是我家的奴僕,他將來是要成親生子的……」
「他成親生子與你何干?」
皇帝陛下好整以暇瞧著我,欣賞著我漲紅了臉的窘態。
「將來他成親生子,都是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