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臉上還有才睡醒的痕跡,他因為起遲了有些慌張,在看到蘇新七站在陳鱘房門口時愣了下,站定。
他的眼睛在陳鱘和蘇新七之間轉了圈,最後落在蘇新七身上,“小七?”
蘇新七斂起情緒,轉過身看向李祉舟,臉色稍緩,溫和地說:“你起遲了?”
李祉舟早起還沒戴助聽器,他盯著蘇新七的嘴,辨認她的口型,看清她說的話後看了陳鱘一眼,點了點頭。
李祉舟要去洗手間洗漱,走之前又戒備地看了眼欹斜在門框上的陳鱘,有些警惕似的,推著蘇新七往客廳走。
“你坐著等我下,我馬上就好。”
蘇新七在客廳坐著,陳鱘回了房間,沒一會兒穿好外套整裝出來,他徑自去了廚房,燒了杯水喝,過後又開啟冰箱櫥櫃看了看。
蘇新七聽到廚房裡翻箱倒櫃的動靜,覺得陳鱘真是一點也沒有寄人籬下的自知之明,在別人家跟當自己家一樣,半點不見外。
陳鱘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后合上櫃門。
他從小就習慣了寄宿的生活,對他來說,李家不過又是一個寄居地,他父母每個月會給李父李母他的生活費,他的日常開銷不需要李家人負擔,額外的照顧他也不需要,對於李家,他一沒佔便宜,二無虧欠,因此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安,更不需要唯唯諾諾去討好人。
蘇新七坐在客廳等候期間,拿了本口袋書在背單詞,她背得專心也沒注意聽身後的腳步聲,正默讀著驀地頸邊一涼,她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臉上難得出現驚慌的表情。
她回過頭,看到陳鱘正彎腰趴在沙發背上,手上拿著一罐可樂,看到她一臉堂皇他似乎還很愉悅。
“你幹嘛?”她慍怒道。
陳鱘說:“什麼時候再帶我去漁排看你二叔。”
“不想。”蘇新七回絕得乾脆利落。
陳鱘端看著她透著薄慍的臉,片刻後謔聲問:“都澆了一瓶酒精了,還沒消氣?”
蘇新七見他還敢提這事,瞪了他一眼。
“初吻?”
蘇新七額角一跳,想否認又覺得未免此地無銀,顯得氣急敗壞。
可緘默就相當於變相地承認,陳鱘勾了勾唇,沒為自己辯解開脫,率性道:“我親也親了,你要是氣不過,再澆一次也行。”
“以後也一樣,我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你要是不樂意,儘管報復回來。”他說這話時眉目張揚,眼神熾熱,毫不隱藏自己對蘇新七的野心,壞得坦蕩,壞得明目張膽。
蘇新七抬眼和他對視,他眼中的鋒芒讓她有些心驚,她有一剎那的搖擺,僅是漁船螺旋槳快速轉過一圈的時間就鎮靜了下來。
“再有下次,澆的就不一定是酒精了。”半晌,她才冷著臉啟唇說道。
她這態度陳鱘早料到了,此時也不當回事,他無視她排斥的眼神,扯過她的帽子,往裡丟了件東西,自顧自說:“去漁排的事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說完直起身,挑了下眉故意問:“跟我一起去學校?”
蘇新七冷著的臉就是回答。
陳鱘不以為意,堂而皇之地按了下她的腦袋,“班上見。”
他說完就走了,蘇新七愣坐在原位,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自行其是到了一定境界。
帽子往後墜,蘇新七繃著臉,艱難地彆著腦袋,扯過自己的帽子,從裡面拿出了他剛扔進去的東西——一盒牛奶,還不是見慣了的國產品牌。
蘇新七看著手中的牛奶,心情五味雜陳。
李祉舟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又回到房間戴上助聽器,收拾了下東西拿上書包。
“小七,你吃早飯了嗎?”李祉舟往客廳走。
蘇新七回過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