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吃飯賠罪。”
“行了,我又不是興師問罪來了……你要是難受的話,去泡杯蜂蜜水,喝了會好點。”
蘇新七點點頭。
“對了,今天早上法援中心給律所發函了,邀請我們所的律師去青海進行法援活動呢。”
蘇新七以前做過法律援助的工作,但都是去周邊的鄉下,聽到這次去青海不由說了句:“還挺遠的。”
“誰知道呢。”楊惠說:“王律這麼忙不會去的,他也不需要法援中心的案子,你是他助理,他忙你也閒不下來,不過那麼遠,你也不會想去的。”
蘇新七笑笑,和楊惠聊了幾句,拿起杯子去茶水間泡了杯蜂蜜水。
夏日驕陽似火,蘇新七中午在律所稍作休息,下午就頂著大太陽跟王崢一起去會見委託人。王崢很忙,作為他的助理蘇新七基本上也和陀螺一樣,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飯,有時週末也要把時間讓給工作,對此蘇新七倒沒什麼怨言,雖然她並不完全認同他的理念,但跟著他的確能學到很多,且作為老闆王崢很大方,他讓蘇新七每個月寫工作日誌計時,到了月底會按工作時長給她結算工資,一個月下來數目還是很可觀的。
在咖啡廳見完委託人出來,王崢回頭說:“晚上有個飯局,你也去。”
蘇新七沒有拒絕,應聲道:“好。”
想請王崢吃飯的人很多,他幾乎每天都有應酬,蘇新七曾經不解,不明白像他這樣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大律師,為什麼還要擠出時間去和人虛與委蛇,但王崢說了,人脈是律師重要的資源,維繫良好的人際關係是必要的,雖然消耗了時間成本,但長期來看,是有益的。
晚上約王崢吃飯的是一家船舶公司的幾個高層,王崢以前幫他們公司打贏過官司,這種大型公司每年除了經濟糾紛也會惹上一些要吃牢飯的麻煩。
飯局是在一家本地菜館,這家菜館以海鮮大餐最為出名,蘇新七出了島就鮮少在外面吃海鮮,可能是心理作用,即使大嶼臨海,她還是覺得這裡的海鮮不夠新鮮,即使烹飪花招再多,也遠不如在漁排上加點鹽清蒸或水煮,原汁原味的來得可口。
蘇新七胃口缺缺,勉強墊巴了幾口飯,她看他們互相奉承,說著一些客套的場面話,心裡覺得沒意思,但面上還是做足了功夫,畢竟王崢在這,她就還沒下班。
應酬少不了喝酒,幾個高層輪番敬酒,蘇新七躲不過也喝了幾杯,她很有眼力見,察覺到他們還有些不好在臺面上說的事要談,就趁機說要去趟洗手間,起身從包廂裡離開。
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打算過個十分鐘再回去,十分鐘正好可以讓王崢和他們談一談而又不必立刻給出承諾,這就是王崢帶她赴約的意義。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蘇新七出來後站在走廊的窗邊往外看了眼,天色暗下後,萬燈璀璨。
她按了按腦袋,昨晚喝了酒今天下午才勉強緩過勁來,晚上又喝了幾杯,酒勁上來後太陽穴發脹,抽著疼。
蘇新七開啟包,從裡面拿出煙和打火機,她咬著一支菸,攏著火點著後吸了一口,尼古丁入肺,她一下子就感覺好受多了。
陋習總讓人感到放鬆,也難怪人沾上後容易墮落,她想起陳鱘,他剛去沙島的時候應該也是處於低谷期,所以才會染上煙癮,不過後來他戒了,因為他答應她會回泳隊。
蘇新七自嘲一笑,夾著煙就要去洗手間裡掐了,卻沒想到一轉身碰上了幾秒前才想起的人,她眨了眨眼,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陳鱘正在打電話,抬眼看到蘇新七時表情明顯一怔,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旋即又看向她手裡的一點猩紅,眼神更是晦暗。
“今晚不回基地,明天我會過去。”陳鱘說完這句利索地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