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給出一個保證,說天道昭昭報應不爽,說正義雖遲但到,說法律會給他們一個公正……但她沒辦法給出這個保證,她學法這麼多年,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正義到來的那天。
她曾經詢問過王崢,在沒有任何實質性物證和可靠的人證的情況下,要控告馮贇是不可能的,還很有可能會被反訴。
蘇新七進入法學院的那天,曾以為法律會為她指明一條正確的道路,但幾年下來,她反而更迷茫了。
下午,蘇新七在麵館幫忙,做餐飲的每天起早貪黑十分辛苦,店裡之前有個小工,上個月辭職了,現在店裡就只有李父李母兩個人裡外操持,她要是有時間都會過來搭把手。
兩年前李父李母說要離開沙島來大嶼開店時蘇新七是十分高興的,她見過他們成天以淚洗臉,消極度日的模樣,他們願意走出來,積極生活,她替祉舟感到欣慰。
四五點鐘的時候,天色越來越暗,黑雲壓城電光閃閃,眼看一場暴雨就要來臨,古厝裡的遊客散去,巷道里冷清許多。
“天氣不好,今晚來吃麵的人會少。”李父說。
李母從廚房露出個腦袋,對蘇新七說:“小七今晚留下來吃飯。”
蘇新七想著過兩天要走,點了點頭說:“好。”
她話音才落,門外有人掀開塑膠門簾走進來,蘇新七轉過身,露出笑來,熱情地招呼道:“歡迎光——”
她的話在看到進來的人時消了音。
李父看到來人也愣住了,直到陳鱘摘下帽子,他這才敢認,立刻驚喜道:“小鱘,真是你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開店了?”
“我爸說的。”陳鱘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
“哎唷,你這孩子,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
李父接過各種禮盒,蘇新七怕他拿不住,上前搭了把手,拿了東西默默站在一旁。
“誰來了啊?”李母從廚房走出來。
“小鱘。”李父說。
李母看向陳鱘,想到以前的事,略有些尷尬,“小鱘啊,好幾年沒見了。”
李父拍了拍陳鱘的肩,“長大了,壯實了。”
“小鱘晚上有事嗎?”李母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看了眼蘇新七,用謹慎的語氣問他:“要是沒事,留下來吃碗麵?”
蘇新七雙手攥著禮盒的繩子,抿了下唇開口說:“叔叔阿姨,我突然想起——”
“好。”
蘇新七話還沒說完,忽聽陳鱘應了話,她怔了下,愣在原地也不知道還要不要把話說完,人還該不該走。
李父看陳鱘點了頭,喜笑顏開,李母接過蘇新七手上的東西,喊她:“小七,你來廚房幫忙。”
蘇新七掀起眼瞼看了陳鱘一眼,他沒看她,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她沉吟片刻,低著頭跟著李母進了廚房。
陳鱘和李父在外面說話,蘇新七在廚房幫李母打下手,李母雖說是留人吃碗麵,但也沒真就煮一碗麵糊弄,她把廚房裡有的食材都拿出來,準備做頓豐盛的。
“小七啊,你幫阿姨把魚處理了。”
蘇新七點頭,拿了把剪子,抓了條魚利落地開膛剖腹。
為了讓食客放心,當初裝修麵館時,李父特意讓師傅給廚房裝了面大玻璃窗,方便堂食的客人能看到廚師的操作,吃得安心。
陳鱘坐在店裡,一抬眼就能看見蘇新七,她低著頭,手上拿著剪子在殺魚,魚還是活的,魚尾不住地打擺,她抿著嘴,臉上神色淡淡,下手毫不猶豫。
“小鱘,小鱘?”
陳鱘回神,看向李父,李父遞了杯溫水給他,“喝水。”
“你爸媽還好吧?”
“嗯。”
“今年的世錦賽我看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