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沉睡著,睡顏恬然。
窗外海浪聲聲, 屋內只有除溼器運轉的聲音,陳鱘靜靜地看著蘇新七,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他沒去看時間, 直到窗外傳來漁船發動機的聲音, 這才估摸出大概的時間, 準備起床。他不欲吵醒蘇新七,可水床就這一點不好,他一動, 她那邊也會跟著動。
蘇新七感覺到床墊蕩了下, 蹙蹙眉悠悠轉醒, 她動了動身體, 睜眼看到陳鱘, 迷迷糊糊地說:“早啊。”
她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是昨晚太過疲憊的緣故還是因為海上潮溼,身體進了溼氣,醒來只覺渾身痠痛。
“幾點了。”蘇新七問。
陳鱘的手機沒帶過來, 房內也沒鍾,他忖了下說:“還早,你再睡會兒。”
蘇新七清醒了些,也聽到了漁船發動機的聲音,養殖戶出海了,時間已過六點,她打了個哈欠說:“不了, 再晚二叔要來喊吃早飯了。”
她看著他說:“你快回自己的房間去。”
陳鱘半撐起身,掐了下她的臉,挑了下眉說:“睡完了就趕我走?又不是昨晚纏著我要的時候了。”
蘇新七臉上一臊,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呢。”
陳鱘一掀被子貼近她,使壞似的故意說:“你二叔要來了,我們抓緊點。”
他伸手去摸,蘇新七察覺他又想撓她癢癢肉,立刻躲開,他們在床上鬧了會兒,陳鱘本來就只是打算逗逗她,結果倒是險些把自己逗失火了,他及時收手,抱著她緩了緩。
蘇新七透不上氣,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背,“鬆一鬆。”
陳鱘深吸一口氣,鬆開她。
蘇新七擁被坐起身,推開床邊的木窗戶,窗扇才開啟,一陣清涼的海風就灌進了室內。
天光將亮未亮,清晨的海上有霧,天與海之間沒有明顯的分界線,海鳥低飛,時而掠過海面,叼起一條海魚,海水盪漾著,連帶著整個漁排都在搖盪。
陳鱘也坐起身,和蘇新七一起坐在窗前看風景,太陽躍出海平線,陽光劈開海霧的那一刻,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相視一笑。
洗漱完畢,蘇新七和陳鱘去了蘇二叔的餐廳,他們到時蘇二叔正在宰魚,抬頭見到人,先問了句:“昨天晚上在漁排睡得還好嗎?”
陳鱘揚了下唇,回道:“挺好的。”
“我熬了魚粥,都去吃點。”
蘇新七去廚房舀了兩碗粥端出來,和陳鱘坐在外面,吹著海風把早餐吃了。
他們現在都是休假狀態,沒有工作也不需要訓練,上午無事,蘇二叔邀著陳鱘下海遊了個海泳,他們游泳時,蘇新七就坐在漁排上看著。
手機裡有訊息進來,蘇新七原本以為是蘇新漾又來彙報那些記者的行蹤,點開螢幕一看卻是她聘請的調查員給她發的訊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都忘了過問馮贇的情況。
調查員發來了幾張照片,蘇新七點開看了眼,照片中的馮贇坐在駕駛座上,幾張照片連起來是一段動態影象,一箇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坐上了他的車,前幾張照片只拍到了那個男人的側臉,只有最後一張,他坐上副駕駛座後,拍到了他的正臉。
蘇新七放大照片,隱隱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她蹙緊眉頭仔細辨認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心跳都不可抑制地加了速。
她再次看了看照片,過後給孟蕪發了個訊息,讓她把那個生物老師的照片發給她,孟蕪回了個問號,顯然很莫名,但還是依言把照片發了過來。
蘇新七點開照片看了眼,兩相比對,這才敢確定馮贇車上的那個人真是孟蕪學校那個涉事的生物老師,她緊握著手機,腦海中一時千頭萬緒閃過。
她不會天真地以為馮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