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這理由聽上去冠冕堂皇的,但也不能說絕對是藉口,蘇新七換了鞋,接著問:“學生呢,他怎麼說?”
孟蕪走進客廳把空調開啟,轉過身對著蘇新七搖了搖頭,說:“警方不予立案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學生說生物老師並沒有強迫他做任何事。”
蘇新七思忖片刻問:“他父母不相信?”
“嗯,他們覺得孩子性情大變,會這麼說肯定是被威脅了,所以堅持要把生物老師告上法庭。”孟蕪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後接著說:“今天警方來學校調查取證,把校領導都驚動了,班上所有的老師、學生差不多都被問了遍,我也是沒想到才畢業剛走上教師崗就碰上這樣的事,麻了。”
蘇新七把打包盒放下,低頭看著孟蕪問:“這件事你怎麼看?”
孟蕪癱坐在沙發上,想了會兒說:“那個生物老師是老教師了,資歷深,口碑也挺好的,很多家長都覺得他教得好,學生對他的評價也很好,同事也覺得與他共事挺舒服的,我雖然才來不久,但也覺得這個老師挺好相與的,他一連幾年都是校裡的模範教師來著,領導也很器重信任他。”
“今天警察問了一圈,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生物老師不可能做出那種事,而且那個老師有家室,辦公室裡的同事都覺得雖然帶孩子去賓館這個行為不太合適,但說性侵,還是覺得不可能,但是吧……”孟蕪話鋒一轉,看向蘇新七說:“我個人覺得家長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哦?你發現了什麼異常的地方?”蘇新七順勢而問。
“也不是異常,就是……你知道pua吧?”
蘇新七點頭,孟蕪拿了個枕頭抱在懷裡,吁了口氣說:“那個學生是個殘疾人,他小時候出過車禍,右手截肢了。”
蘇新七忽覺腦中嗡然一響,“什麼?”
“那個男孩……”孟蕪回想了下說:“他很內向,可能還有點自卑,平時也不大和同學玩在一起,雖然現在網上說的pua都發生在異性之間,但是我想有沒有可能……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想。”
蘇新七愣在原地失神良久,等回過神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坐在床邊整個人隱隱在發抖,她探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顫著手拿出裡面的一本硬課筆記本,深吸一口氣後才敢翻開,扉頁上“李祉舟”三個字刺紅了她的眼睛。
僅是翻開封面就已用去了她所有的力氣,這本日記裡的內容她早已烙印在心,可每回翻開她都痛徹心扉,不忍猝讀。
蘇新七緩緩翻開日記本,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她忍著痛看下去。
“……馮贇帶我去大陸參加天文知識競賽其實是個幌子,他強迫我做了我不喜歡的事,他向我道歉,說他是因為太喜歡我了,我覺得噁心,他求我,他威脅我,他恐嚇我。”
“……馮贇又找了我幾次,他在島上和在大陸完全就是兩個人,如果我把他對我做過的事說出去,島上的人一定會覺得我瘋了,除了小七,但我不能告訴她。”
“……馮贇說小七是因為愧疚、可憐、同情我才一直和我做朋友的,我不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陳鱘很喜歡小七,我看得出來,小七也喜歡他,但她顧忌我,所以不願意承認,馮贇說得對,我卑劣地困住了她,還假裝不知道。”
“……我在天台聽到了陳鱘的電話,他和小七在一起了,我不意外,反倒很慶幸,小七終於擺脫了我的影響,為自己做出了一次選擇。”
“……馮贇一次次地和我告白,如果這算告白的話,他說我的耳朵註定會影響我的人生,即使我再努力也成不了一個正常人,終其一生只能是個聾子,但他不介意,他說我是他的靈魂伴侶,他願意做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