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觀察每一個接收傳單的學生的表情,如果他表現出明顯的遲疑、困擾,她會追上去和他聊一聊,旁敲側擊地詢問一些問題。
她和陳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星河教育機構發傳單,目的除了警告馮贇,也是為了找出潛在受害者,但目前為止,蘇新七都一無所獲,她很慶幸,但人性的黑暗面又讓她感到失落。
“你們給孩子發的都是什麼爛七八糟的傳單,什麼‘性’不‘性’的,也不害臊,誤人子弟。”一箇中年婦女拿著一張傳單氣勢洶洶地衝到蘇新七和陳沅的面前,扯著脖子就大聲斥責。
蘇新七好聲好氣地解釋:“您好,我們在進行正常的普法活動。”
“普什麼法啊,無中生有,你們這麼搞,以後哪個老師敢親近學生,對學生好?”
“阿姨,都什麼年代了還談性色變呢,現在學校都提倡性教育了。”陳沅也拿出強勢的姿態,睨著家長說:“現在校園性侵事件越來也多,學校裡多的是表裡不一的人,我們普法也是為了提高學生的警戒心。”
“胡說八道,我看你們就是別的機構派來攪事的,也就是馮老師人好,沒叫人把你們趕走。”
陳沅急了,“他才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個——”
蘇新七攔了下她,衝她使了個眼色。
“血口噴人。”那個家長罵罵咧咧地拉著孩子走了,邊走還邊和周邊的學生說:“別接她們的傳單,傳銷,唬人的。”
她這一嗓子嚇走了不少學生,陳沅轉過頭,翻了個白眼,“無語,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家長,有的孩子出了事才不敢說。”
蘇新七輕嘆一口氣,轉過身抬起頭,看到馮贇就站在機構二樓,隔著落地玻璃低頭看著她們,嘴邊似乎還掛著他慣常的故作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