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鱘早早就醒來了。
大概是受了昨晚蘇新七的影響,他做了一個晚上的夢,醒來時尚且還記得夢裡的細節,夢境太過紛雜旖旎,似真似幻,既有以前的回憶又摻雜著一些衍生的幻想,總之就是紛繁。
小郭還在睡,陳鱘掀開被子起身,拿了換洗衣物去了浴室,開啟冷水沖澡。
以前他每天都把自己練得筋疲力盡,也沒心思去惦記別的事,今天卻是久違地出現這種狀況,他想最近可能要跟老沈商量下,加強訓練力度才行。
衝了個澡,平復了體內的熱血,陳鱘換上衣物,離開房間。
他今天起得更早,廊道還沒有人,隊友尚在夢中,他先行搭乘電梯下了樓,打算先去跑兩圈活動活動,把多餘的精力給發洩出去,結果才到一樓大廳,就看到了夢中人。
蘇新七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聽到電梯開門的動靜,立刻抬起頭,看到陳鱘下來,她起身衝他笑了下,“早。”
陳鱘摒除雜念,走近後看她一眼,“大早上的不睡覺在這看門?”
蘇新七走到他身邊,抬頭看著他解釋道:“我同事今天可能要轉去市裡的醫院,我怕你白天要訓練,到時候見不到你,就早起在這等你下來。”
陳鱘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卻活絡開了。
他今天起得比昨天早,她也不知道多早下來蹲點的,給了號碼也不知道發個資訊問問。
“有事?”
蘇新七抿了下唇,“沒什麼,就是想當面和你說一聲,我今天可能會離開基地。”
“哦。”陳鱘反應冷淡。
蘇新七咬了下唇,不確定還要不要跟著他往外走。
陳鱘察覺到她腳步慢了,不由偏過頭看她,面無表情地開口:“不去吃飯?”
蘇新七雙眼微亮,幾步追過去,“要的。”
陳鱘餘光看她雀躍的模樣,心裡莫名鬆快了些。
出了接待樓,外頭天光未亮,路燈還亮著,晨風颸颸,空氣裡都是涼意。
迎面吹來一陣風,蘇新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陳鱘側目,想到她昨晚下了水,擔心她感冒加重,不由擰了下眉說:“你是打算接替你同事的床位?”
蘇新七反應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遂搖了搖頭說:“我昨晚喝了感冒藥,沒事的。”
“身體不好就別在高原待著了。”
陳鱘的語氣不太好,似是不耐,蘇新七卻是滿足,昨晚她輾轉一宿徹夜未眠,本以為他們的關係已入了枯魚之肆,現在忽然絕處逢生,又有了轉機,她自然激動。
今早她在大廳等他,一是想當面和他道別,其實也是想確認昨晚的一切並非南柯一夢,所幸,還好,一切都是真的,他沒有後悔。
“我每年都會和我爸一起去海里冬泳,身體很好的。”蘇新七噙著笑說。
“冬泳,你?”陳鱘語氣輕嘲。
“我已經很久沒在水裡抽筋過了。”
“是麼。”陳鱘語氣淡淡的。
這個話題自然牽扯到了以前的事,蘇新七看陳鱘並不是很想提,也就緘口不語,心裡難免失落。
他們之間的關係看似近了一層,但隔膜仍在,她必須正視。
天雖未亮,但基地的餐廳過的北京時間,也是為了遷就一些早起的運動員,所以很早就開張了。
蘇新七和陳鱘同昨天一樣,各自拿了食物,坐在一桌安靜地進食,席間也沒有交談,大概是關係一時轉變,誰都沒能適應,或是怕再次不歡而散,只好沉默。
他們今天來得早,吃完飯也不見泳隊的人來,從餐廳出來,陳鱘要去訓練館,生活區和訓練區在基地的兩個方向,蘇新七並不順路。
分離在即,陳鱘也沒和蘇新七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