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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新七追得累了,身上出了層薄汗,海風旖旎,她抬眼看陳鱘還樂此不疲,看著她得意地笑著,想了想,轉過身逆著人流往回走。
沒一會兒,蘇新七就聽到了陳鱘喊她的聲音,她微微一笑,頭也不回。
情勢對調,蘇新七成了逃的那個,陳鱘成了獵人,逆著人流比順著人流難走,沒過多久陳鱘就追上了蘇新七,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兩人就站在路中央,身邊的人如流水,緩緩擦過他們。
“生氣了?”
蘇新七翕動鼻子,看他一眼,忍不住說:“幼稚。”
陳鱘端詳了下她的臉,又往下看了眼她身上的裙子,不由喉頭一滑,低笑著說:“是我不解風情了。”
他們從人群中擠出來,站在環海路旁,看著行進的隊伍緩緩挪動,火光把他們的臉龐映亮。
陳鱘看到幾個小孩揮著仙女棒,心念一轉,讓蘇新七等著,他重新混進人潮裡,沒一會兒拿著一把仙女棒回來。
蘇新七看著他,“你又搶小孩的東西。”
“這回冤枉了。”陳鱘說:“前幾天幫他們出了頭,現在都認我當大哥。”
蘇新七忍俊不禁。
陳鱘給蘇新七點了支仙女棒,“你們島上的風俗還挺有意思的。”
“你以前都是怎麼過端午的?”蘇新七輕輕晃著仙女棒問。
“不過,隊裡沒有過節的氛圍。”
“泳隊不放假?”
“偶爾。”陳鱘說:“回家也沒什麼意思,他們都忙。”
蘇新七看著他,“那以後節假日你就跟我回島上。”
陳鱘挑了下眉,“沒名沒分的不好吧。”
他們站在路旁,舉止親暱,請神隊伍裡時不時有人轉過頭來打量他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從被蘇家長輩知道後,蘇新七和陳鱘就再沒有刻意掩藏來往,在小地方,一有風吹草動,不消多久,訊息就會隨著海風一傳十十傳百。
“現在島上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你還想要什麼名分?”蘇新七說。
陳鱘失笑。
“對了,我爸爸同意我跟你去大陸了,你明天晚上來我家吃個飯?他說有事要當面和你交代。”
“鴻門宴啊。”
蘇新七看他,“你怕了?”
陳鱘聳了下肩,一副無畏的模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蘇新七笑了,“我爸爸沒那麼可怕。”
陳鱘不置可否。
樂聲漸遠,隊伍的主力往前行進,末尾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追逐打鬧。
陳鱘看到對面有小賣鋪,低頭問道:“渴嗎?”
蘇新七剛才和陳鱘玩了一陣子貓抓老鼠的遊戲,出了汗,此時的確有點渴,她點點頭,陳鱘摸了下她的腦袋,“等著。”
火光消逝,月光溶溶。
蘇新七站在原處等著陳鱘,看向漸漸遠去的隊伍時,忽看到了李祉舟,他獨自逆著人流,好似失神似的,機械地走著,被人撞了幾次也不知躲閃。
“祉舟。”蘇新七喊了他一聲,他似乎沒聽到,整個人還是恍惚地走著,她朝他的方向跑過去,到了跟前,再次喊道:“祉舟。”
李祉舟這才有了點反應,木訥地抬起頭,眼神空洞,蘇新七看他臉色不對,皺了下眉,立刻問:“怎麼了?”
李祉舟未答,整個人彷彿靈魂出竅了似的,只剩軀殼。
“祉舟,你怎麼了?”蘇新七看了眼他的耳朵,是戴著助聽器的,她再次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李祉舟始終不言語,只是看著她。
“小七。”陳鱘買了水回到原處沒看到人,四下找了找才看著,他走過去,目光掠過李祉舟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