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祁聽了,不以為意,但臉上故作委屈:“這是哪裡話……自上次……別後,我只有你……就等著這一晚……”劍略卻道:“又蒙人!”那柳祁只道:“是真的,這些日子,都沒有別人。我說了想要你,就是要你。”劍略明知他在作戲,但還是忍不住暗喜,卻又將柳祁更用力地摁在床上,下腹更往下撞,將那團雪白的圓圓的肉都壓扁了。
飛香直到玉杯深。消得厭厭痛飲。
前半夜的劍略如同被逼少女,後半夜的劍略則翻身做了山寨大王。
因此,前半夜的柳祁是如何高,後來就如何低,真是“涼雨打低殘菡萏”。柳祁像是要快死在床上一樣,只喘著氣。他又想,好像劍略比從前強壯了許多,又還是他自己體弱不少了?
劍略只是不體貼他,仍橫衝直撞,洶洶若狂,打樁似的入,拔刀一樣的出,進進出出之間,柳祁像受刑的一樣。那柳祁後來是認真流淚求他饒恕。劍略冷笑著,腰身仍那般直撞,手裡捏住柳祁的咽喉,卻不是要殺他,只是那樣捏弄著,像貓兒逗弄老鼠一般,柳祁一時能不能入氣呼吸,全仗他隨心的鬆手不鬆手。
柳祁越發地緊張起來,那後`穴便跟著緊縮。劍略便往裡一捅,冷笑道:“還吸呢。不知死活。”柳祁既厭惡也恐懼咽喉被扼的感覺,因他這一輩子最恨受制於人。無論誰扼過他的命脈,他都視之為仇敵,這也是他一再叛主的原因。
可劍略卻不同。
劍略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像是玩弄一樣扼他的頸,他又不怕,只是安心,身體卻是低三下四的,跪在劍略的胯下,像是禽獸一樣伏,大不成個樣子。柳祁回過頭來,淚水漣漣的,但心裡居然踏實而甜蜜。劍略見他這個樣子,不知怎的,又吻了上去。
這還是他們自許久以來頭一次接吻。
柳祁感受到劍略奪走了他的呼吸。
在纏綿間,他既感受到劍略的愛,也感受到劍略的恨。
劍略將胯下的利器埋進柳祁最柔軟的肉`體內,像是要佔滿這個身體一樣,噴濺出許多熱烈的液體。
第106章
柳祁感覺太好了。
然而,劍略很快將自己抽離,連同他的吻、他的手掌。他離開了床,問:“你滿足了嗎?”柳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摸到一手眼淚。他也不知道自己流的是什麼淚,這總是很奇怪的事情。他很少這樣。
“我滿足什麼?”柳祁反而是有些迷惘了。
劍略說:“不是伺候好您了,您就把阿歡喚醒嗎?”
柳祁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躺回床上。倒不是別的,他就是真的累了,被劍略弄散架了。他幽幽一嘆:“他明日就會醒了。”劍略問:“當真?”柳祁冷笑:“我害他的命做什麼?”劍略便也冷笑:“誰知道呢!”柳祁心中居然酸得死了,一句不說,只蓋了被子:“你也來和我睡睡,一覺醒來,就知道我是不是說真的。”劍略道:“不必了。我得將歡王子安全送回。就不久留了。你自便吧。”言語之間,劍略已將衣衫整好,也不理會柳祁的反應,轉身就走。
柳祁也不挽留,自顧自躲進被窩裡,靜靜躺到了天明。
沒什麼能阻擋他好好睡覺,心中的美麗的哀愁也不行。
他現在的哀愁,僅僅來自於劍略。從前的魏略總千方百計要勾留柳祁的心,要這個浮萍浪子為他牽腸掛肚,卻不得要領。如今撒開手來的劍略,卻得到了這薄倖郎的朝思暮想。柳祁看著劍略來去如風,好像已經沒了牽掛。然而柳祁心底,又很篤定,劍略只不過是從枕邊的觸手可及的繡鴛鴦變成了天邊飛舞的紙鳶。無論劍略飛得多高多遠,那根線還是拉在柳祁手上的。只是放風箏的人也總是免不得擔心風太大、斷了線。
故柳祁心間就多了不絕的相思意。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