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聞月的手,李敏棟把聞月摟得更緊了。
聞月張嘴想要抗-議。但看到摟著自己的李敏棟認真幫自己避過人潮,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吧。
就這樣待一會兒。
就當她不知道李敏棟的心意,就當她已經醉得沒有最基本的分辨能力。
就算現在她沒有堅決地推開李敏棟,也一定不會有人怪她的,對不對?
一放鬆下來,被睏意和醉意支配的聞月就像墜進了深深的海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海水裡晃晃蕩盪、隨波逐流。
護著睡過去的聞月,李敏棟不敢大意。從剛才開始,人潮就有加劇的跡象。
這也正常。有多少人在風花雪月,就有多少人在朝九晚五。朝九晚五的人可能還要更多些。
自打來到了華-國,李敏棟就沒在早尖峰時間出過門。又因為年假還沒完全放完,情-人節早上的早高峰比平時人少一些。
見識過凌晨五點塞滿大爺大媽-的菜市場,看到過年假開始前的出行潮,李敏棟自認為已經見過了大場面。即使面對人滿為患的地鐵站,李敏棟也不怵。
到上了地鐵,李敏棟才發現自己天真得可以。
早高峰的地鐵活像一臺壓泥機,管你是土豆還是打算,進去了都得擠成一團,直至被擠碎成泥。
有人上地鐵時拿著傘,下地鐵時手裡就只剩下個傘柄。有人上地鐵前穿的是兩隻皮鞋,下地鐵時就成了光腳。
洶湧的人潮下,李敏棟始終護著懷裡的聞月,這也讓他被擠出了一身臭汗。
呼吸不暢讓聞月難受得緊,鼻子時不時就會被壓住的她夢見自己一直被看不見的力量摁著腦袋往厚實的橡膠枕頭上撞。
橡膠枕頭說軟也軟,說硬也硬。上面有聞月熟悉的味道。只是聞月完全沒有餘力去分析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味道熟悉。
難以呼吸的她像溺水的人那樣下意識地拿手推拒著「枕頭」,人也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
一手抱著聞月,一手墊在聞月的腦後以防她後腦勺撞上地鐵門。發現聞月一雙小手在自己胸-前摸來摸去的李敏棟聽見聞月夢囈般小小聲地呢喃:「喘不過氣……」
李敏棟一怔,旋即立刻環視人滿為患的周圍。無奈車廂裡的每一個部分都充滿了人頭,李敏棟實在找不到讓聞月能夠好好呼吸、還能夠不被人擠的地方。
再次看向聞月,只見半睡不醒的聞月艱難地揚起臉來,貪求著空氣。李敏棟心一橫,在聞月耳邊道:「抱緊我。」
……?
聞月昏昏沉沉的大腦還不能很好的理解李敏棟的意思,李敏棟已經把聞月抱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兩腳的踩空的感覺讓聞月瞬間清醒,她的腳在空中亂蹬了幾下,不幸有一踢落在了李敏棟的大-腿上。
讓聞月伏在自己肩頭的李敏棟眉毛都沒挑上一下。他一側頭,嘴唇就擦過聞月的耳朵。
聞月差點兒沒從李敏棟身上滑下去。
「可能會有一點不舒服,忍耐一下。……這樣有沒有好呼吸一點?」
感覺從李敏棟的聲音裡聽到了隱忍的笑意,伏在李敏棟肩頭的聞月原本還想憤憤地說上兩句,結果因為對上了周圍人的視線,她縮回腦袋緊緊地閉上了嘴。
李敏棟快兩米的個子,聞月伏在他肩膀上得到了比平時高二十公分左右的視野,也成了眾人矚目的物件。
朝著聞月投來的那些視線裡有好奇、有羨慕,有「臥-槽秀什麼恩愛!有物件了不起啊!?」的憤懣,但最多的還是「前排圍觀!」的不看白不看。
離開駱家那天,聞月被狗仔圍著瘋狂拍照她都沒感覺到尷尬。當時的她堂堂正正頭也不回,不管誰來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