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在不停地張嘴,用舌頭去舔臉上滴落的鮮血。
卞南楓嘴角一點點揚了起來,冷徹的眼瞳閃爍興奮,血管裡血液極速沸騰。
在眼瞳即將要變成猩紅色之前他拿出兜裡的藥瓶,仰頭就呑了一小半。直接乾嚥下肚,沒有喝水。
笑了一聲,笑容戛然而止,卞南楓提起刀,視線冰冷殘忍地注視著隨後從地上爬來的異形們。
樓上負二樓,玻璃門外的響動引起裡面玩家們的注意,有一個人走了出去,先是看到黎鑰背脊緊緊貼著玻璃門,這個身體瘦弱的玩家,長得比他見過的很多女人還要漂亮,腰細腿長面板白,看得出來是依附著某個人的,雖然對這種小白兔一樣自身都難保的弱者沒多少好感,但只要不妨礙到自己,大多數人還是睜著眼閉隻眼。
剛想問黎鑰發生了什麼,走到玻璃門旁玩家向外看,一股寒氣頓時從腳底往上竄,走廊裡一灘猩紅瘮人的血跡蜿蜒向遠處,血跡的盡頭躺著一具屍體,那具屍體身首分離,剛好身體面向這邊,於是玩家看得一清二楚,怪物的脖子被砍的地方有多平整,完全就是一刀傾斜砍斷了,玩家手腳冰涼且僵硬,好一會才從眼前的恐怖中找回點自己的聲音。
剛剛、發生了什麼?玩家靠近黎鑰,詢問他這個當事人。
黎鑰眼眶通紅,臉色煞白,可他的嘴唇卻似乎更紅了,襯著他冷白的臉,看著就像一個已經死去身體還能活動的隨時要勾人精魂的豔鬼。
心底一涼想要後退,離黎鑰遠一點,黎鑰突然就咳嗽起來,咳咳咳,他低著頭痛苦地咳嗽,咳得聲音很大,實驗室裡的人都聽到了,陳暗本來在看一個抽屜裡找到的資料資料,聽到外面的咳嗽聲,臉色一沉就轉頭看過去,看到一個玩家在外面,正用手摟著黎鑰的肩膀,臉朝黎鑰靠近,看起來像是要去吻黎鑰了一樣。
陳暗心頭火氣一上湧,轉身走出去,怒氣匆匆,就打算一腳把玩家給踹開,黎鑰唔了一聲吐了口鮮血。
猩紅的血染紅了他纖細柔白的手指,黎鑰緩緩抬起臉,嘴角有鮮血,他樣子顯得極為痛苦,仰著小臉先是看了玩家一眼,餘光裡看到陳暗來了,他轉頭去看陳暗。
玩家被陳暗一把用力推開,玩家沒有防備,跌到了地上,起身後想罵陳暗兩句,看到黎鑰慘白可憐的臉,玩家只能咬著牙齒自認倒黴。拉過黎鑰到懷裡,陳暗同時也注意到了走廊裡的情況,一個異形屍體橫在地上。
你們先繼續找,我帶他找個房間休息。說完陳暗就打橫抱起黎鑰走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在自己性命都隨時受到威脅的地方,也就陳暗這種人才能被美色給迷惑,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陳暗帶著黎鑰在走廊裡走著,拐了幾道彎,發現了一個標有醫療區的房間,推門進去,很小的一個房間,不像醫療室,更像是一個小型實驗室。
中間一個實驗臺,倒是比較乾淨,像隨時被人清理著一樣,黎鑰被放到了實驗臺上,陳暗在周圍翻起了箱櫃,找到一些藥,可看不懂上面的藥名,陳暗也不敢給黎鑰亂用藥。
我這是老毛病了,生下來沒多久就有,小時候醫生就說我活不過十歲,結果活到了現在。
陳哥,謝謝你,你一直對我這麼好,而我好像都是在拖累你。
黎鑰眼眶微微泛紅,嘴角的血已經擦掉了,他坐在實驗臺上,微微的笑臉,發自內心最真誠的感激。
這讓陳暗本來陰鬱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