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將衛廷身上的銀針取了,將屋裡的油燈全拿了過來,準備給衛廷拔箭。
蘇小小默默開啟一個小手電,亮度直接秒殺油燈。
老人:「……」
蘇小小無辜地眨了眨眼。
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裝備,可這不是人命關天嗎?
黑黢黢的,萬一下刀下錯了,她的美相公就沒了。
好在老人沒有多問。
衛廷中箭的地方在後背,老人將衛廷翻了過來。
斷箭已被老人切平,創面敷了些止血消炎的藥糊糊。
箭傷與刀傷不同,箭頭是有倒鉤的,生拔會將血肉成坨地鉤出來,造成極大的二次傷害。
尤其南疆王宮使用的箭頭,比普通的箭頭多兩排倒鉤,這要是扯出來,命都沒了。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的法子是將傷口切開。
老人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油燈上火燒消毒。
蘇小小眨了眨眼:「前輩,要不……我來?」
老人頓了頓,把手中的匕首放下了。
蘇小小是帶了急救包的。
她開啟急救包,用消毒水給自己的雙手消了毒,再戴上一次性無菌手套,取出手術刀。
這裡沒有桌子放,蘇陌找了塊木板端著。
蘇小小給衛廷注射了區域性麻醉,開始為他手術。
又要取箭,又要避免破壞附近的神經,手術的難度很大。
蘇小小冷靜地切開傷口。
院子很安靜,晚風捎來絲絲涼意。
蘇小小全神貫注,手下的動作不停。
老人朝蘇小小投來錯愕的目光,大抵是沒料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是一個療傷聖手。
而就在此時,少年與他的幾個狐朋狗友蹲在一棵大樹下,默默地觀察著老梆子的土屋。
一個十七歲的小夥子道:「他們進去好久了,還沒出來,出不來了吧?」
一個十五歲的同伴附和道:「對呀,咱們都在這兒守一晚上了。」
少年道:「去去去,別烏鴉嘴!那個男人身手不錯,興許打得過老梆子!」
第三個同伴道:「打得過怎麼還沒出來?」
少年想到那個放了自己的姑娘,有點擔憂她的安危。
「東子,你幹嘛!」
最大的小夥子叫住他。
少年道:「我去看看!」
只比他大一歲的同伴驚嚇道:「你瘋了!不怕老梆子吃了你!我我我……我親眼見到過他吃小孩子的!」
少年皺眉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別去!」只小一歲的同伴拉住他。
其餘幾人也勸他。
「是啊,東子,咱們與他們萍水相逢的,幹嘛去冒這個險啊?」
「何況咱們還被揍了。」
絕不承認是他們先撩賤的。
少年還是決定過去。
其他人可不敢和他一起,立馬退了三步遠,要與他保持生死距離。
少年尋思著自己打不過老梆子,還是智取的好。
「我去給他放一把火,把老梆子燻出來,你們就叫走水了,把部落的人都引出來,製造混亂,我再趁機去把他們救出來。」
只要不讓他們去接觸老梆子,別的都行。
其餘人答應了。
少年回家偷偷點了個火把,從後門溜出來,壯著膽子去了老梆子的屋前。
就在他打算將火把扔上老梆子的茅草屋頂時,老人忽然將門開啟了。
少年怔怔地看著籠在夜色裡,宛若冷血怪物的老梆子,嚇得雙腿發軟:「我、我不是來放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