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靳宇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沒多說什麼。
到了醫院,他直接把車挺門口 就帶她下去了,直奔急診室。
白色的走廊裡悄無聲息,急診室的大門緊閉著,好像一絲縫隙也透不出,唯有頭頂那盞紅燈在居心叵測地閃爍著。一下一下,像是重錘擊在她的心臟上。
初音渾身的力氣都在一點點消失,怔怔地盯著門發呆。
細瘦的肩膀此刻卻被人握住了。
初音回頭,南靳宇滿含關切的眸子映入她的眼簾
。初音怔了下,不知怎麼,眼淚 就流下來了。
不爭氣地、嘩嘩嘩地往下流。
在這個孤立無援的時候,只要有人給予了她可依靠的臂膀,她 就會靠上去。
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南靳宇也沒多說什麼,扶著她到一邊的空位上坐下,把她的手合在了掌心。初音精神恍惚,垂著頭沒有反應。
他看她一眼,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初音訥訥地「嗯」了聲。
後來醫生出來告訴他們,病人沒事了。初音才算如夢初醒,站起來,緊緊地握著手。
有那麼會兒,她發不出什麼聲音,過後發現眼淚已經下來了。
南靳宇拿一方帕子幫她擦拭眼淚。
初音半晌說:「謝謝。」
「應該的。」他笑了笑。
初音抬了下頭, 就這麼撞入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睛裡,明亮、溫柔,好像她 就是他最珍視的寶貝。
她有那麼會兒的茫然。
可隨即而來的,是臉頰漲紅。
他……他是什麼意思?
……
母親的病情穩定後,初音 就回去了。路上,她感激地對他說:「我請你吃冰淇淋吧,謝謝你幫忙。」
他聽了都笑了:「這個天氣,吃冰淇淋?」
初音面上一紅,連忙改口:「那吃烤肉?不……不對,烤肉會吃得身上都是味道的!」他看著這麼愛乾淨的人,應該受不了吧。
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注意?
誰知,他笑了笑說:「好啊,烤肉 就烤肉。」
他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自助烤肉店。
裡面光線挺昏暗,只亮著零星一些燈帶,有點像篝火晚宴的氣氛。人倒是不少,排了半小時的隊才進來。
初音四處張望,被他按著肩膀按到了座椅裡。
修長的手把一塊木質的號碼牌擱到她面前,四平八穩:「這不是有號碼嗎?你在東張西望什麼?」
初音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極了。
不過,他笑起來是真好看,不像平時那麼冷冰冰的,讓人看著 就想逃離。
「你坐著吧,我去拿東西。」他作勢要起身。
「那怎麼好意思呢?」她手裡已經捏住了兩根筷子,見他要走,又放下來,也跟著他站起來。
本來 就是她請人家,結果還要人家去拿
東西,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我先去拿,你再去,好不好?或者,你想要吃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去拿。」南靳宇道。
初音想了想,確實需要留一個人在這裡看包,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
「那你想吃什麼?」
「魚!鯿魚!還有裡脊肉、排骨!」她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多弄點肉 就好了,我不挑。」
他挺納罕的:「還以為你這樣的小仙女,喜歡吃蔬菜呢。」
她被他說得有點難為情,垂下頭,沒有應承他的恭維。
南靳宇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端著盤子去了食物區。
初音坐在座位上玩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