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糖很香，哪怕透過包裝紙，他能嗅到那一絲的奶甜味，奶制的糖果，一看就是有錢人家才能吃得起的東西。
但剛剛他在雲瓷身上找物資的時候卻沒摸到任何東西。
那這顆糖是從哪來的？
利威爾肚子‘咕咕’叫著，眼神閃動，最後還是接過糖，一把塞進嘴裡，緊攥著糖紙不說話，只是微微抓緊了握著雲瓷手臂的手。
他帶著雲瓷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本來他也是有房子的，但因為母親的死亡被那些大人搶走了，利威爾暫時打不過，只能先退走。
雲瓷打量著周圍，還算隱蔽，便放心的坐下，對著身旁拍拍手，示意利威爾也坐過來。
利威爾還等著拿報酬呢，當然不會走。
“你沒有家，我給你太多東西你也沒地方藏，所以我先給你一點，等你餓了再找我要，可以嗎？”
利威爾對上雲瓷乾淨的眼睛，猶豫片刻才點頭。
他只能相信。
雲瓷不敢拿味道太大的東西，就拿了一盤之前做的糕點，利威爾看到上手就要抓著吃，被雲瓷制止，又拿出一包溼巾讓他先擦手。
“這裡本來就很不乾淨了，我們如果吃壞肚子會更難過的，所以平時要注意衛生。”
利威爾直勾勾的盯著雲瓷，雲瓷就裝作沒察覺。
她也是要活下去的。
既然不暴露不同之處就活不下去，那就只能暴露，反正她有自信，沒人能威脅到她。
利威爾並沒有去問什麼，心照不宣的預設，慢吞吞學著她的動作，然後才開始拿點心。
雲瓷注意到他拿點心的動作很慢，顯然是怕雲瓷還有事，好在雲瓷沒有再打擾他吃東西，利威爾才一把將點心塞進嘴裡。
點心很乾，利威爾沒嚼兩下便被噎住了，雲瓷適時的遞過去一杯果汁，利威爾直接一飲而盡，然後看著盛果汁的玻璃杯微怔。
果然，這個雲瓷好神奇。
利威爾受了教訓，吃東西也變慢了，一邊嚼一邊思索著。
他確定之前這個叫雲瓷的胸口停止起伏了，而且她的身上也沒有其他東西，現在卻能拿出這些食物，難不成真的有神明嗎？
利威爾的視線在雲瓷身上掃視，又自我否定。
神明會這麼弱小嗎？
思索間，利威爾又聽到雲瓷說道：“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待著，還是要找個住的地方的。”
“這裡生活的都是罪犯和窮人，一切東西都需要錢或者搶。”
他們沒錢，也沒搶奪的實力。
那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啊……
哪怕不是房子，有個稍稍隱蔽些的地方，讓他們暫時度過一下幼崽期也好。
植物……
地下街的植物很少，但三三兩兩的也足夠充當雲瓷的眼睛了。
雲瓷閉眸感知著。
很快，她便發現了一個地方。
但那裡地勢偏高，他們不好上去。
卻也正因為不好上，所以去那邊的人很少，知道那邊的人也很少。
雲瓷記下路線，睜開眼睛，眼睛亮亮的看向利威爾。
“利威爾，你吃飽了嗎？”
“……嗯。”
“我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你願意跟著我去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