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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沒有了名譽之憂,聞言交握雙手看向了蘇綬。
蘇綬沉默了有片刻,才道:“你既然能精準找到這兒來,看來也是早就知道了。韓陌告訴你的吧?”
蘇婼上前:“原來父親真的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父親是什麼時候認識周夫人的?是周大人生前,你們就認識了麼?”
周夫人從旁沉氣:“大人,事已至此,我以為該告訴蘇姑娘了!”
蘇綬凝眉望著蘇婼,臉色繃成了一塊鐵。
蘇婼卻也沒退讓,目光熠熠地回望他。“我有信心,剛才我的猜測是對的。您和周大人伉儷的結交,從很早就開始了,而這個起因,應該是緣於薛家。”
蘇綬道:“你還能推測到什麼?”
“薛家出事後這些年,原先聲援過薛家的父親這些年並非只是隱忍於心,當身為弱質女流的周夫人都在親身赴險為薛家翻案做努力時,您一定也參與了其中某些計劃。就比如,死死地提防著常蔚一黨。正是因為你知道常蔚所做之事,所以當羅智欺到頭上來時,你也選擇用忍氣吞聲來麻痺他們。”
蘇綬深吸氣:“這些事,按理你應該早就猜到了,不該到此時才明白才對。”
“但也不虧,雖然直到今日才證實,但至少我又發現了阿吉真正的身世。”
一句話吐出來,周夫人神色變了,蘇綬眼中也有絲波湧滑過。
“什麼意思?”他道。
“意思就是,阿吉不是周大人伉儷的女兒,她應該是薛家的小姐!”
蘇婼閃耀著灼人亮光的雙眼直直地看向蘇綬,而她吐出來的清亮的話語卻已把二人鎮住在當場。
周夫人雙唇輕翕,幾個回合後它們抿緊了。
蘇綬微微挪動著腳尖,轉向了視窗,未及片刻他又轉回來:“何以見得?!”
“眼下這當口,阿吉只有是薛家的遺孤,才能成為常賀他們手上的籌碼。也只有她是薛家的人,才會使得私下給薛閣老立牌位祭拜的父親,聽到她出事的訊息急匆匆地趕過來。”蘇婼說到這裡頓了頓,眼皮一撩又瞅了過去:“要知道曾經有更要緊的人需要父親,父親可都是頭也不回地遠走了的。”
蘇綬能心知肚明地聽出來話裡指的是什麼,不管是後面這句還是前面那句,他都沒有出聲反駁。
“我說的對嗎?”蘇婼進一步上前。“阿吉之所以被周夫人不顧艱苦地帶到京城,就是因為她是薛家的小姐,她得回到京城來!而周夫人這麼些年不與孃家及夫家往來,一定也是因為她的身世,為了怕連累更多的人,也為了避免走漏訊息,因此索性不往來。”
周夫人攥緊雙手,垂下了雙眼。
蘇綬面色沉凝地站著,在蘇婼目光直視下,片刻後終於正面回應起來:“沒錯。她是薛家的孩子。”
得到了確切答案,蘇婼一身也鬆了下來。
她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直覺。過去的許多細小的疑點也都有了答案。阿吉所說的周承禮夫婦與京城的關係,他們遠赴金陵,不是為前程鋪路,而是為了保護薛家的孫小姐!周夫人為何要把阿吉寄養在原先那樣的人家,而不去投靠任何一個更有實力的故交,也是因為不讓她進入朝中官員的視野!畢竟薛家還是不可觸碰的雷,她成為平民百姓,反而更安全!
這不可能是考驗吧!
一切都很合理了。
包括蘇綬的一些奇怪之處。
只不過蘇婼接下來又有了更深的疑問:“既然是薛家的小姐,為何阿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薛家是三年前出的事,薛容動作再快,也不應該早到她還在襁褓就做了打算,而把她送到了周承禮的手上。
周夫人道:“這件事,得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