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時間出去找個工作多好。”許成看了許斷一眼道。
許成不是不知道許斷想成名,但卻不置可否,有意無意總是提及京城房價有多貴工作有多難找,偶爾談起公司某個不知是否存在的員工不好好工作被開除後連房子都住不起,說著還會朝許斷看上一眼,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子期當年因為聽懂了伯牙的絃音被伯牙引為知己,許斷雖然不能與古人相比,但堂叔的意思他明白,許成已經對他的借住相當厭煩了。
許斷來京城三年,其實在許成這裡借住的時間不到一個月,許斷本意是不想住在許成這裡的,但一方面老爸老媽不停的說親人之間一起有個照顧,另一方面也確實是許斷囊中羞澀,如許成所說,連房子都租不起了。
但許斷的志向卻是不會變,“成叔,我晚上有比賽。”
許成聞言嗤笑一聲,“比賽!”語氣裡有諸多不屑,搖搖頭一邊向客廳走一邊說道:“吃飯了。”
做為老家人眼中的成功人士,許成並不喜歡親戚上門的感覺,不過圓滑的他從不會主動趕人,他大多從側面讓對方明白自己不受歡迎從而自動離開,而現在許斷的感受就是這樣。
至於許斷想成名這件事在許成看來就是個笑話,就跟許斷那音樂小才子的稱號一樣可笑,許斷這兩年飽嘗了人情冷暖,他從音樂學院畢業三年,畢業時意氣風發,帶著音樂小才子的稱號踏進江湖,在親人朋友同學之間多有讚譽,彷彿出名只在朝夕之間。
但經過三年時光蹉跎,很多人發現許斷的成名依然遙遙無期,音樂小才子的稱號終於成為了他們口中的笑料,許斷越來越明顯的能聽出別人提起音樂小才子時那種揶揄譏諷,感覺他想出名就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般。
搖搖頭嘆了口氣,許斷準備出門看看能不能找個房子,畢竟許成的不耐煩已經十分明顯,何必非要等到他親自說出口,人情冷暖不就是這樣麼,雪中無人送碳,錦上有人添花。
“哎,許斷別走,你見到我昨天帶回來那個綠色包包了沒有。”一身黑色職業套在客廳不停翻來翻去的堂嬸突然喊住走到門口的許斷。
許斷回頭,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就那個綠色的包包,我回來時放客廳了,你真沒看見?”堂嬸找了半天沒找到,就問許斷。
“真沒有啊,我昨天回來就睡了。”許斷搖頭。
“你找什麼呢?這麼著急忙慌的?”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喝著牛奶的許成問道。
“許斷,你要是沒錢就跟堂嬸說,堂嬸這裡還有幾千塊錢,你先拿著花,那個包裡是我們公司這個月要發的員工工資,可不能動啊。”堂嬸是一家小公司的財會,主管公司財務,與許成世故圓滑不同,堂嬸一旦對誰有所懷疑必然是要說出來的,而現在,許斷好像成了她懷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