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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一想她受過的那些委屈,他就恨不能拿出所有去填補。
她不用那樣剋制謹慎,她就該是無憂無慮的,哪怕任性妄為也不要緊。
就像校慶那晚,焰火騰空,小竹竿是少有的歡呼雀躍。
她就該是那樣肆無忌憚地大笑,眉眼彎彎的模樣。
季柏鳴越想,越是泛起焦灼。
明明也沒分別幾天,卻非常想念。
很想見她。
想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棠淺這幾天依舊住在吳嬸家裡,實在是太忙了,天又冷。
忙完回來,有現成的火盆還有熱水熱飯,方便許多。
清早,整個頭都捂在被子裡呼呼大睡的棠淺依稀聽見外面有說話聲。
她翻了個身,摸索出手機眯著看了眼時間,還早,不到七點。
再打個盹,十分鐘,十分鐘就夠了。
她又把頭整個縮回到被子裡。
很快,敲門聲響,輕輕叩了幾下。
如果不是已經醒來,恐怕都能忽略這禮貌又剋制的聲響。
吳叔吳嬸為人熱情,而且幹慣農活的人手腳重,不可能是他們。
上面城鎮來的人?建學校的流程是不是有眉目了?
棠淺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手忙腳亂套了件外衣,踩著拖鞋就跑去開門,唰一下拉開。
等看清,棠淺瞳孔微張,愣住了。
下一秒,站在跟前的英俊男人外套一抄,一把將她裹進懷裡,緊緊抱住。
棠淺還怔怔的,想揉下眼睛,或者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睡糊塗了,還在做夢。
不然怎麼可能在這看到季柏鳴呢?
然而對方抱得太用力,她別說抬手,連動一下都困難。
手臂緊箍的力道是真實的,懷裡暖融融的溫度也是真實的,還有對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烏木沉香的味道。
這不是做夢,他真的來了。
棠淺覺得驚奇。
這種交通不便的大山,他是怎麼來的?來做什麼?
努力抬起頭,季柏鳴正好鬆開一些力道,正撞進他低下來的眼眸。
裡面滿是紅血絲。
向來講究的人,白皙清朗的下巴上,居然冒出了淺淺的青色胡茬。
棠淺心念一動,問道,“你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季柏鳴躬腰,像是疲憊至極,下巴靠在她肩上,悶悶嗯了一聲。
十幾個小時車程,看他的樣子,多半沒有休息。
棠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上一世她毫無保留帶著期望,希望能得到關心和在意,但來自親人的三年磋磨,實在是叫她怕了。
根本不敢奢想,還有人能連夜長途跋涉地過來找她。
“是不是因為聯絡不上,擔心我?”棠淺看到他憔悴的樣子,抬手想要回抱,還沒等碰到腰,就瞥見吳嬸端著個臉盆站在那看傻了眼,連牙膏沫掉在身前都沒發現。
棠淺像極了早戀被抓現行的好學生,慌得又連忙想把人一把給推開。
然而一推,沒推動,反而季柏鳴手臂收的愈緊,根本無力抵抗。
“讓我再抱會。”他聲音有點啞。
棠淺臉頰發燙,也不敢再看吳嬸,腦袋往他頸窩一幢,鴕鳥一樣埋起來。
直到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她臉上的紅暈都還沒散開,眼神遊移,不知道該怎麼跟吳叔吳嬸說。
季柏鳴倒是一臉坦然,在兩雙審視的目光下,自若地吃著早餐,甚至吃得還有點急。
畢竟有十多個小時沒能好好吃口熱的了。
棠淺見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