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淺搖搖頭,“應該是我說抱歉,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季柏鳴抬起手臂端在她面前,“有什麼委屈,要告訴我,畢竟,你也喊了我那麼多次哥哥,總得給你出頭。”
棠淺將手挽在他臂彎,猶疑了兩秒,說道,“他們是我曾經的家人,不理就行了。”
她跟上男人的腳步,試圖把侷促和緊張壓下,表現得更好一點,“宴會是不是要開始了?”
“沒有,不急,先把你的事情處理了。”
季柏鳴之前就知道小竹竿跟她家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從今天窺見的這短短一幕,不難想象平時的相處有多窒息,“那個跟你年紀相當的女孩,你要多注意防備,她看起來天真無邪,實則心思不正。”
棠淺驚訝看向他。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棠念念不好。
棠念念僅憑那張可愛、毫無攻擊性的臉,就能輕易獲得憐愛,再還有她一直在外人面前苦心經營維持形象,所有大家對她都是誇讚和喜愛。
也只有棠淺,在棠念念那裡吃過太多暗虧和苦頭,才無比清楚她是怎樣的人。
但這又能怎麼樣,上輩子她無數次想要拆穿,棠父棠母卻永遠都只相信棠念念。
棠淺挽著的手緊了緊,朝他彎起眼睛笑,“謝謝你。”
終於有人能看穿棠念念,選擇站在她這邊。
偏廳,等接了個電話,得知這邊情況的棠凌趕過來,不明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你們就得罪了季先生?”
棠父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
看了眼旁邊站成一排,壓迫性極強的保鏢,他心裡更不舒服了,悶聲道,“棠淺也在這裡,還是以季先生女伴的身份。”
棠凌詫異,消化了好一會才確定說的是妹妹也來參加宴會了,並且是季先生親自邀請的,“這不是好事嗎?”
他欣喜道,“透過棠淺,我們豈不是可以結識季先生。”
這是原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棠父心頭一梗。
如果早知道這樣,那的確是好事,壞就壞在知道的太晚。
他懊悔到恨不得拍大腿,眉頭緊皺成川字,想著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沉默不言。
棠母坐立不安,那位季先生他們得罪不起,只能寄希望於剛才的那點小插曲,對方不要放在心上。
她向棠凌簡單述說了方才的情況後,轉頭有些責怪地看向棠念念,“你剛才太失禮了,怎麼敢跟季先生搭話,而且為什麼要提禮服和項鍊?他那樣身份的人,送出去的東西必然是真品,你當著所有人面說是假的,那不是打人家的臉?”
棠念念都快要哭了,本來難受得慌,又是第一次被棠母責怪,她的眼淚當即受不住的往下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他送給淺淺的。”
棠念念還想說點什麼,棠母被她哭得心煩,打斷道,“行了,你注意一下場合。”
棠父這時開口,“你還好意思把氣撒到孩子身上?你之前到底和棠淺說了什麼,鬧到打碎那麼多酒。”
“都別說了,”棠凌有些頭疼地揉著鼻樑,“這件事的關鍵,難道不是你們對棠淺的態度嗎?但凡你們能好好和她說話,能成現在這樣?”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父母對棠淺的偏見會那麼深。
想到棠母所說的,他忍不住看向一直善良乖巧的棠念念。
她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場合,幾乎是拆臺一般,提及棠淺的禮服和項鍊?
他很小就到國外和姥爺一家生活,和棠念念的相處並不算多,只知道棠淺走丟的最初幾年,是念念撫慰了棠母的傷心,而且她的確省心又懂事。
所以即便不是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