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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年輕的君王給這個朝堂帶來了新氣象,它澄澈乾淨,它生機勃勃,它滿懷熱情。榮親王心裡的事放下,倒也很是感慨,衷心地道:“萬葉千芽,得以新生。”
惆悵夢餘
貴妃來養心殿時, 皇帝正歇了午覺起來,正坐在南窗下看書。李長順進去通傳的空當,貴妃便在殿外候著。午後時分的養心殿有一種慵然的美, 大抵是陽光曬乾了塵土的緣故,就連鳥雀都變得懶了些,三三兩兩地停在簷脊上,襯著湛藍的天。
她穿著數寸高的旗鞋,寬闊的袍擺下露出一點雪白的底,愈發襯得人高挑有姿態。雖說是站著,鈿子上垂下來的流蘇卻紋絲不亂, 這是大家閨秀打小就練出來的好規矩。
不過片刻, 李長順便請她往東暖閣去了,她就著芝瑞的手,慢慢地轉進正殿, 宮人皆在兩旁蹲安, 貴妃目光放得高,饒是這般,卻也看見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剛想再看一眼,一旁的李長順卻早已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 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
貴妃不便再說什麼,含笑瞧了李長順一眼,主子身邊的大總管, 一舉一動皆是主子的意思,須得要客客氣氣的。殊不知欲蓋彌彰, 愈發不讓她看, 她愈發知道是誰。看來上回的事情並沒有讓她死心, 反而到了御前來。御前是個福地,只怕她身量單薄,無福消受了。
天光傾灑了皇帝滿肩,溫潤如玉的青年帝王,眉目端正清秀,有如萬壑松風。她與孝靜皇后是同年進宮的,那時,幹吃底事?”
皇帝雖然無奈,卻又很認命,擁著她,長長地“嗯”了一聲,表示對她歪理的贊同,尾音都帶著嗡噥,恍若尋常小兒女的私語。他眉眼含笑,就連嗓音裡都帶上幾分和悅笑意,“錯錯是對的。”
縱長寒夜
其實這句話從冬天留到春天, 總算說與她聽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懂得,就算不能也沒有關係。除夕萬家燈火昇平,慈寧宮笑語喧喧, 他就坐在她身邊,其實到底在哪一隻手上,他是看得出來的, 遲遲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