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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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順嘿嘿一笑,說你懂什麼,“咱們主子爺如今這模樣,叫觀之可親,可親可敬,可親可敬。”

李長順見四兒正蹭在廊下打擺子,朝他招手,喊他過來,“主子有令,讓你悄悄地辦件差事。內務府的人你熟,養心殿的炭,分一些分到慈寧宮那位姑娘屋子裡去。你再仔細查一查,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在背後做手腳。”

因著並沒有多少摺子,皇帝今兒歇得早。冬天夜長,又日新的燈暗下來了,養心殿也陷入沉寂裡。最熱鬧的便是值房,要預備皇帝夜裡傳喚,故而一整夜都不能歇息。守夜的太監抱著氈子守在次間,茶水上留了人,太監們在隔斷外頭圍坐著扯閒篇兒,也有些愛將志怪故事的,雖然不敢大聲喧譁,可是小聲有小聲的好,那韻味,不在養心殿值一回夜,不知道。

宮女們在隔斷裡頭做活計,她們忙著給頂頭的姑姑們做檳榔袋子做冬衣,打絡子繡花兒她們都會。有一些年長的,好事的,便聚在一起,講一些後宮的秘辛。

當然,這些熱鬧素來與皇帝無關,並且一切要等養心殿的主子安歇後,才得以順利地進行。又日新明黃的帳幔拉上,皇帝也有了自己獨一份的空間,他打小不喜歡房裡有人守夜,於是守夜的太監宮女被安置在簾子外的次間。若說這四九城裡哪一處讓皇帝感到最為自在,也許就是又日新帳幔後的,這一方小小空間。

這也是妃嬪的禁地,就連皇后也沒有這個權力在又日新過夜。若要召幸妃嬪,一般在燕喜堂,若是皇后主子,則在體順堂。總而言之,又日新是主子爺一個人的地方,不論是誰,也沒有上這裡床榻的本兒。

那玉瓶便隨著皇帝,從東暖閣挪到了又日新,端端正正地放在床頭的多寶櫃上。皇帝輾轉反側,也不知為什麼,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就像蜜一樣一絲一縷地從心頭沁出來,他覺得歡喜非常,好像這二十餘年的光陰裡,從沒有一刻,是像現在這樣,真心實意地歡喜。

臘梅很香,呼吸之間盈滿肺腑,他想在其實他們是一樣的,呼吸著一樣的氣息。萬籟俱寂,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又日新裡黑黢黢的,唯有玻璃窗透出模糊亮光,隱約可以看見外頭的庭院。他便掣開簾子,靠在枕上安靜地看著。漫天的飛雪連綿不絕,一層又一層鋪在琉璃瓦上,偶有不遠處的些微亮光,能稍稍分得清雪的行蹤。

生了地龍,屋子裡暖融融的,朝外的窗戶上結了薄薄的霜,如池子裡漂浮著的碎冰,折出浩浩天光。

他們看見的是一樣的梅花,一樣的夜色,在同一場雪裡,也會有一樣繁盛的春日。

我念梅花花念我,關情。

起看清冰滿玉瓶。

蒲桃和煙錦打外頭進來,都直嚷嚷喉嚨疼,喝口茶潤潤才好。誰料屋裡頭也冷浸浸的,倒把蒲桃嚇了一跳,彎腰去撥炭盆子裡的火,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零星地滅了。

“我的天爺!”蒲桃倒吸了一口涼氣,“黑了心肝的東西,送的什麼炭!上頭還架著藥呢,這是存心的要人命啊!”

煙錦給搖光遞了杯水,伸手去比她額上的溫度,滾燙得嚇人,整個人從耳根到面上皆泛著潮紅,皺著眉,彷彿是難受極了的樣子。

煙錦嘆了口氣,“是有起子人瞧著老主子這裡忙亂,故意來使壞呢。”她看了搖光一眼,“你為人素來本分,怎麼竟攤上這位要命的主子。”

“你知道是誰?”

“讓她著了病又想教訓她的,還能有誰?”

正說著,有幾個小太監進來換炭,將原有的炭盆籠子提起來,有放了一盆新的。蒲桃“哼”了一聲,索性一腳踩在盆簷上,冷笑道:“心不正做不明,也就那點子小聰明勁兒,敢在慈寧宮裡為非作歹,也頗痴心妄想了些!”

小太監們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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