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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慢悠悠的說:“訂的票是明天的。”
沈明宴說:“改簽就行了。”
“會浪費錢。”
“幹嘛這麼摳摳搜搜的。”他不甚在意:“你老公又不是不賺錢。”
簡桑沒理大少爺的敗家言論。
……
回去的時候,簡桑特地又去看望了李嬸。
在樓下的小院子,他把手裡買的很多禮品,吃的喝的穿的都遞給了年邁的老人家,溫聲叮囑:“我的電話常年都開著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不管是什麼,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李嬸年紀大了,擦了下眼角:“你這孩子,我能有什麼事啊,你才是,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桑桑啊,對不起啊,這些年你在外頭,嬸子幫不了你什麼。”
簡桑拖著老人家的雙臂,低頭:“我挺好的。”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從小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也不肯說的,打小脾氣就跟你媽一樣,倔的很,骨子都是硬的,太要強。”李嬸有些顫顫巍巍的握著簡桑的手,看到他口袋裡的糖盒:“但是你啊,每次傷心了,就總喜歡買糖吃,今天你過來的時候,嬸子就注意到了。”
簡桑平時從來不會吃糖,只要傷心的時候,才會買糖。
這是他小時候不知道何時染上的毛病,因為沒營業,又總是乾重活,經常會低血糖,所以養成了買糖的習慣,可他又捨不得吃,所以每次都忍到極限的時候,才會吃糖。
簡桑動了動唇,沒說話。
李嬸輕聲詢問說:“是不是他給你罪受了?”
“有錢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李嬸低聲罵了一句:“這麼好的孩子也捨得欺負!”
簡桑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沒有。”
李嬸一愣。
這會沈明宴在前面跟李嬸的小孫子玩,不在跟前。
簡桑的眸低是化不開的霧,聲音低了幾分,但他這些年堅強慣了,即便心裡難過,開口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嚥了下來,語調保持平穩,只多了一絲的顫抖暴露了情緒,儘量沒顯得太狼狽來:“就是吵了幾架。”
人真的很奇怪。
無人問津時,多大的事都藏在心裡頭,可以獨自消化。
偏偏有人柔聲詢問時,說著說著,就容易脆弱起來。
李嬸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孩子,婚姻啊是二個人的事情,沒有不吵架的,不要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只要他心裡有你,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吵架不代表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只有他從心裡不想著你了,那才是該結束的,不應該有任何留念的。”
從來不會有人跟簡桑說這些。
父親自幼拋棄了他和母親,而母親早逝,這些年風風雨雨,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簡桑長長的睫毛微顫,他的眼底慢慢多了幾分溫意,輕點頭:“知道了。”
李嬸這才放心下來。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對簡桑說:“對了,你跟你那父親多年沒有聯絡了吧,前不久啊,有封信寄到了這舊地址來,我拿給你。”
簡桑有些意外,最後還是點頭了。
李嬸很快把信拿了過來,交給他:“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養過你,這封信啊,看與不看都在你。”
享譽世界的大鋼琴家,郵寄的信封看起來都那麼高階文雅。
只有簡桑知道這信紙下腐爛了的心。
他收下信,側目看向了不遠處小區的樓下,在綠蔭道里,沈明宴牽著孩子在玩遙控汽車,作為賽車冠軍,沒人會比他更會玩車,那小小的賽車遙控器在他的手裡就是能玩出花來。
小孩子激動的哇哇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