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瞳回了個「好」,套上外套出了門。
「去哪兒啊瞳瞳,一塊兒吃飯?」走廊裡遇上方夏,她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不了,我約了人,出去吃。」許心瞳笑笑,擺手道別。
傅聞舟定的餐廳在國貿那邊,是家新餐廳,在某知名酒店的頂層,她找了會兒才找到地方。
「叮」一聲,觀光電梯到了,她踩著高跟鞋出去。
這地方格調不錯,整體是半弧形的,大面積的玻璃幕牆和金屬裝飾讓視野一覽無餘,空曠的大廳裡只擺著零星幾張座椅,非常寬敞。腳下踩著的地板不像木質地板,也不是大理石,而是如玻璃一般的暗灰色反光磚,人走在上面,身影模糊地移動,像同一個世界的另一極,頗有摩登氣息。
許心瞳很快就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傅聞舟,他今天穿得很時尚,一件米色的西裝領大衣,裡面是湖藍色的內搭。她很少看他穿得這麼鮮亮,倒是耳目一新。
在原地看了他會兒,她才走過去落座。
「等很久了?」她信手鋪開餐巾。
傅聞舟發現她鋪餐巾的動作優雅又熟練,哪裡是以前那副冒失毛躁的樣子,笑道:「專門去學了禮儀課程?」
許心瞳面上微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取笑她。
她板起臉淡道:「我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不用怎麼學。」
事實上是花了大價錢跑上海去學的,一節課大幾百,不過成效也非常明顯,現在她的舉止禮儀都無可挑剔。
倒也不是為了好看,混什麼圈子就需要什麼樣的資本唄。
別人談笑風生,她咋咋呼呼的,那什麼都談不成。
哪怕肚子裡沒點兒真東西,裝也要裝出來。
以前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成,但真的嘗試了,會發現那些事情沒有那麼難。以前覺得很難的事情,只要邁開步子去開始,沒有什麼是真的做不成的。
「那很厲害。」傅聞舟假意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笑著跟她碰了碰杯子。
許心瞳發現他杯子裡也不是酒,而是檸檬水:「你不喝酒嗎?」
「下午還要工作。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這話莫名有些曖昧,她臉有些不受控制地發熱。
借著低頭喝水的動作掩飾過去,她不吭聲了。
可過一會兒發現他神情自若,似乎只是隨口一句,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吃點兒什麼?」傅聞舟把選單攤開,平推到她面前。
「你沒替我點嗎?」她歪過腦袋來看,不經意就跟他挨近了。
不用抬頭就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好聞的味道。
像冬日的陽光穿透覆滿冰雪的松林,讓人的呼吸都清淺了。
她都開始懷疑這餐廳是不是情侶餐廳了,餐桌上的瓶子裡都插著紅玫瑰,餐桌側邊很長,面對面的間距就很短,這不是方便麵對面說悄悄話嗎?
她又坐了回去,喝了一口水。
傅聞舟看她,幾乎是意外她為什麼又坐回去了。
「你點吧,我愛吃什麼你都知道的。」她繼續低頭喝水,掩飾著心裡的異樣。
「那我點了?到時候別說我不尊重你的意願。」傅聞舟淺淺一笑。
許心瞳臉燒,她以前有時候確實是不可理喻。
不想點菜的時候扔給他,說他點什麼都好,可有時候他要是真的全都不過問就幫她點了,她又要發脾氣,說他不尊重她的意願。
「行行行,反正都是我的錯」。
有一次他忍不了了,就這麼說。
他大多數時候很包容她,但有時候,也會來點兒脾氣,畢竟沒人能忍受一個一直無理取鬧的人。
想起這些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