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邊噪音大,旁邊應該是個酒吧,音響震耳欲聾的。
第一時間,她真沒聽出傅聞舟的聲音,還不知死活地問:「你誰啊?你把我們瞳瞳怎麼了?」
「傅聞舟。」言簡意賅。
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對面安靜如雞——包括還在起鬨的另外三個死黨。
電話掛了後,梁思思再也沒有打來。
許心瞳在心裡思忖了一下她的心理陰影面積,默默給她點上幾根蠟燭。
「是這邊嗎?」到了附近,傅聞舟問她。
其實許心瞳也不清楚,她是個路痴:「你就停這邊吧,前面好像不好掉頭,我自己過去好了。」
傅聞舟讓司機把車停在了對面商場的停車位上,然後親自送她過去。
一路上,許心瞳特別安靜,特別乖巧,如上學時被老師一路送回家做家訪的小學生。
他們約在一處露天的燒烤攤。
許心瞳隔著老遠望過去,顧宇陽、趙騫澤、梁思思和程昱舟都在。前面兩個染了黃毛,梁思思穿著性感小吊帶,右邊肩膀上有著玫瑰花紋身,一隻腳還踩在板凳上,一副狂放不羈的樣子。
四個人裡,只有程昱舟看上去正常些。
但他大晚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面板白到在黑夜裡幾乎能閃光。
好像也……不太正常的樣子。
桌上一堆橫七豎八的啤酒瓶,地上還堆了一堆。
菸頭滿地。
這夥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人。
許心瞳的腿肚子開始打顫,窘迫地回頭說,他們平時不這樣的。
今天是節日,所以一塊兒約出來放鬆一下。
傅聞舟點頭,說沒關係,好好玩,回頭他讓司機來接她。
他走了,許心瞳還在原地。
她沮喪地想,她自此在他心裡和小太妹劃上等號了。
許心瞳踢著石子過去,一屁股在空位上坐下,有氣無力地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
「怎麼才來啊?」梁思思不滿地瞪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後看。
「別看了,傅聞舟走了。」許心瞳當然知道她怕什麼。
嚴格來說,這幾人都是二代子弟。
如果許心瞳她爸沒過世,她應該也算,幾人從小一個大院裡長大的,非常要好。
傅聞舟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但他這人在這地界上也算個名人。
大抵就是父母用來教育他們時,別人家的孩子。
他比他們年長幾歲,但人家在成就和層次上上,明顯和他們不在一個檔次。
不管是瞧不上的、牴觸的還是崇拜的,抹不開一個事實——忌憚他。
「你怎麼跟他結婚了呀?」梁思思問她,真挺好奇的。
「相親認識的。」許心瞳說,「他小姨跟我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
這啤酒味道不行,跟馬尿一樣,她抿了一口就嫌棄地拍到一邊,「什麼玩意兒?假冒偽劣貨吧!你們也太摳了,幾塊錢也省!」
「窮得叮噹響,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到。」梁思思聳肩。
「別提了,剛被我爸削了一頓,別說這個月生活費了,下個月的也堪憂。」顧宇陽抓了把頭上的黃毛。
其餘兩人也託著腮幫子長籲短嘆。
許心瞳跟他們一樣捧著臉說:「一樣一樣,活兒多得累死人,一看工資兩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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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瞳回去時已經很晚了,長安街上的交通卻仍是繁忙。
好不容易抵達住處,她跟司機道了別,用電梯卡刷開了電梯,徑直上去。
傅聞舟不在客廳,一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