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還沒反應過來。
「帶你去吃飯。」傅聞舟笑道。
他帶她去的是五道口那邊的一家中式餐廳,位置挺偏,從外面看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黑夜裡連盞燈都不亮。
進去後才發現別有洞天,一應的蘇州園林裝飾,迴廊曲折,草木葳蕤,隨意一處栽種的花草都是名貴的品種,連牆上掛著的燈罩都是鑲嵌著玳瑁的。
許心瞳暗暗咋舌,不敢亂碰,亦步亦趨地跟著傅聞舟身後。
這地方挺空曠的,進來時她發現很多包廂都空置著,卻沒有營業的意思。
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她悄悄百度了一下,才發現這家從外面看看似不起眼的小餐廳其實大有來頭。
據說主廚以前是做國宴的,這邊同一時間段不接待10位以上的顧客,位置都要提前預定。
知道這餐桌上隨意的一道菜都要四位數以上後,許心瞳就有點吃不下了。
「不合口味?」傅聞舟看她。
「沒。」許心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心裡暗道:許心瞳你出息點,又不是你付錢!
這白菜湯一入口,她就感覺靈魂都升華了,接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
確實味道不錯,對得起這個價格。
許心瞳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記憶如金魚一樣挨不過三分鐘。
上一秒還在感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下一秒她已經開開心心地吃起來。
差不多將桌上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後,她才發現傅聞舟的碗裡面還是空著的。
他剛才好像沒有吃多少。
她心裡過意不去,給他夾了一隻蟹黃包子:「你也吃呀。」
夾完才看到擱在手邊的公筷,頓時尷尬起來。
對了,他夾菜好像要用公筷來著的。
許心瞳猶豫著要不要用公筷再夾一次,傅聞舟已經夾起包子慢慢吃了:「謝謝。」
他吃得很文雅,微微垂著眼簾,面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心瞳總感覺他剛才好像笑了一下。
她剛剛……應該沒有出什麼洋相吧?
她有點摸不準了。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許心瞳還在想剛剛的事情。可想了會兒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她去洗了澡,一頭將自己埋進柔軟的被窩裡。
這床特別軟,她習慣性地趴在那邊踢蹬著兩條腿舒展著筋骨。
開啟手機一看,「二逼青年歡樂多」五人群裡正在激烈討論,商量著過幾天的節日要怎麼過。
看得許心瞳滿頭問號。
[過幾天有什麼節日啊?]她不恥下問。
[元宵節啊。]
他們發了一連串無語的表情包來鄙視她,弄得許心瞳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元宵節不該和家人一起過嗎?他們這麼興奮幹嘛?
這難得的放假日用來這麼假公濟私,真的好?
她一邊在心裡強烈譴責他們,一邊興奮地參與了討論。
門這時忽然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許心瞳正抱著手機樂呵呵呢,笑得別提多傻了。
等她反應過來進來的是傅聞舟時,下意識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本能,心虛地將手機塞到了被窩裡。
塞完後她才覺得不對勁起來。
她藏什麼啊?她又沒在工作時間偷偷刷手機……
這更像是一種應激反應。潛意識裡,他是她「大老闆」這一層的認知,還是要大於「老公」這個身份。
傅聞舟很有修養,目光只在她身上匆匆掠過就收回了,像往常一樣到衣帽間拿了一套棉毛衫,走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