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螢幕上跳動的名字,她忙不迭接通,快步走開。
「您在哪兒呢?」許心瞳轉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你往東走,看到貨梯間了嗎?往那個方向走,然後去臺階上,我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傅聞舟的語氣裡透著一點兒不易察覺的無奈。
「哦哦哦,好的,你稍微等我一下。」
許心瞳找了一大圈才發現,其實他就在自己身後不遠。
她只需要轉身,就能發現他。
而她,像個瞎子一樣兜了一大圈。
她連忙小跑著過去:「對不起,我剛剛有點事情,耽誤了。」
但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您什麼時候來的啊?」這個角度,應該可以看到她和陸卓的爭執吧?
許心瞳一顆心跳得很快,像被抓到了不正當的姦情似的。
「剛到。」傅聞舟道,神色未見波瀾。
他很自然地接過了她手裡的包包,邁步,「走吧。」
許心瞳怔了一下,連忙跟上。
路上他又接到一個電話,站路邊接通了。
司機將他那輛邁巴赫開到近前,見他在忙,沒敢吱聲,只下來恭敬地替許心瞳開後座車門。
許心瞳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回頭遲疑地看向他。
「不去,跌份兒。」傅聞舟道。
那邊人說一大通,他才不鹹不淡地應一句,黑色的漆皮鞋緩緩踩過臺階地面,抬手徑直拉大後座門,示意她上去。
傅聞舟是很典型的北方人長相,高大頎長,俊眉深目,側面望去鼻樑很高,英挺的劍眉下嵌著一雙勾人的鳳眼,眼神卻有些冷淡。
雖然他待她一直和顏悅色,似乎怎麼樣都不會生氣,許心瞳莫名有點怕他,連忙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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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公路上行駛,沿途的景色退得極快。
偶爾有車燈滑過車廂,瞬息驅散車內的昏暗,流光一般。
傅聞舟約莫是在想事情,單手支在靠手上。
側面望去,他輪廓硬朗,氣質嶙峋,穿西褲的長腿很自然地交疊著,很是光風霽月。
不過,許心瞳也見過他鬍子拉碴的樣子。
其實他這個人很隨意,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有時候甚至會有些散漫不羈,他也曾半夜跟她一道坐在路邊的蒼蠅小館子裡吃一碗幾塊錢的面;幾十萬的西裝隨手脫下來,扔地上讓她墊著坐。
他遇到辦事不力的下屬也會罵人,心情不好了也會大刺刺地坐在樓梯間抽菸。
可並不會讓人覺得粗俗。
有些人,天生就帶一種目空一切的雍容氣度。
他只要站在那邊,就是主心骨。
他們結婚半個月了,不過領證當天他就出國出差了。之後回來幾次,他幫她搬了家,置辦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去拍了婚紗照。
結婚這件事兒,他們的觀點挺一致的,一切從簡,甚至連酒席都沒辦。畢竟不是什麼感情深厚、多年長跑的情侶共同步入婚姻殿堂,要是還大操大辦,實在太尷尬了。
想像一下,到時候敬酒時親朋好友還要逮著他們一通詢問,問東問西,許心瞳光想想就要窒息了。
除了寥寥幾面的粗淺印象,其實他們對彼此都不是很熟悉。
這樣挺好的。
「怎麼這樣看著我?」他發現了她的目光,朝她望來。
「沒什麼。」許心瞳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沒再說什麼,似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
總感覺他斂去笑容的時候,這張稜角分明的面孔顯得氣勢十足,一雙深邃的眸子,好似湧動著難以捉摸的暗流。
許心瞳以前聽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