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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過年,耿弋接了不少單子,都是外出要債的,大紅和吉豐莊峰叄人留下,大志和大黑二旺李瓦四個人去了,一大早就出發了。
耿弋運動完去洗手間洗澡,因為熱,出來只穿了條內褲,門口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大紅,喊了聲,“進。”
於是明珠推門進來,看見的就是他近乎赤裸的身體。
才剛洗完澡的身體散著熱汽,胸口腰腹佈滿斑駁的疤痕,腹肌形狀很漂亮,他手裡拿著衣服,手臂弓起肌肉弧度,有明晰的青筋從手臂延展到手背。
內褲是黑色,中間鼓著一團,再往下是兩條佈滿汗毛的長腿。
明珠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像被燙到似地,猛地轉過身,嗓音都有些發僵,“不好意思,我待會再來。”
耿弋倒是沒想到她會上來,衝她背影說,“在門口等一下。”
明珠只好停住腳。
耿弋今天要出去,從櫃子裡找了套襯衫和西褲穿上,戴好腕錶,穿上鞋,這才喊明珠進來。
明珠進門也不敢看他,手裡捏著一卷錢,動作很輕地放在桌上,“謝謝,但是這錢,還是還給你。”
耿弋“嗯”了聲,聲音辨不出情緒。
她抬頭看他,男人穿著一套西裝,內搭黑襯衫,五官稜角帶著幾分凌厲,神色冷冷的,氣場極強。
他手裡捏著條領帶,微微側著頭,瞳仁顏色極淡,襯得那張臉的情緒都十分淡漠,眼尾的那條疤,更是讓他整個人多了些說不出的野性和痞氣。
之前酒店帶她的領班跟她說,耿弋以前是混子,從農村出來的,在蒲河鎮混了幾年當上了頭頭,後面就開始做生意開公司。
明珠在外地念的高中,所以沒見過他,即便逢年過節回來,也都在親戚家走動,她腳下這片地,以往是根本沒有來過的。
耿弋打完領帶,回頭見她還在,挑著眉問她,“還有事?”
明珠趕緊又表明第二層來意,“我……來打掃。”
耿弋點了點頭,他拿毛巾擦了擦頭髮,從抽屜裡拿了車鑰匙和煙,這才往外走。
明珠在他出來之前就退著往後走了幾步,房間外面是客廳,連著廚房,她一直往後退,耿弋停下腳步,眼皮輕掀,問她,“你很怕我?”
明珠心臟一縮,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沒有。”
她只是因為剛剛不小心看見他近乎全裸的身體,現在有些不自在而已。
耿弋大概也想起剛剛那一幕,眉峰微挑,他沿著客廳走了幾步,順著樓梯下去,離遠了,能聽見他的聲音,在和大紅說話,他的聲線很有辨識度,普通話比其他人都標準,清清冷冷的,質感好聽。
明珠等他車子開走,這才進來開始收拾房間,桌子還算整潔,只有一臺電腦和一隻菸灰缸,靠窗的位置有臺跑步機,她把窗戶開啟,先透風,隨後拿了毛巾過來,先擦拭桌子,再拖地。
樓上一共四個房間,一個大臥室,一個被改造成辦公室,另一個臥室小一點,裡面放著張單人床,大概是供其他人上來休息的,還有一個洗手間。
客廳外面還有一個廚房,流理臺上全是灰,看得出沒被使用過,只是冰箱裡有不少東西,水果和飲料,還有火腿和泡麵,邊上碼著一排雞蛋。
靠近陽臺的方向,牆上掛著一隻大沙袋,純黑色的,沙發上放著一套拳擊手套,她仔細擦乾淨又放回去。
直到快中午她都沒打掃完,眼看弟弟馬上放學,明珠只好擦乾淨手,下去騎車準備接弟弟回來。
昨晚夜裡又下了雪,地面結了好幾處冰,她騎著車好幾次險些摔倒,好不容易騎到小學門口,卻已經遲了,學生早就放學了,她張望著,就聽不遠處傳來明寶的聲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