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你也知道是開玩笑，」
馮朗有些不悅，取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還可以的，就別這麼挑了。」
又是一聲呵呵，他徹底閉上了眼睛。
這個樣子根本沒法溝通，馮朗乾脆拿出經紀人的威嚴：「不去也行，但採訪你得接，最近有個平臺聯絡到我，想讓你給他們拍個影片，找個時間就過去。」
空氣寂靜了兩秒，冰冷的男聲響起：「不、去。」
馮朗騰地一聲站起來，發飆：「這不去那兒不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以為你手裡還有多少錢，幾百萬的解約費忘了？」
一提到解約費，宋庭猛地睜開雙眼，目光犀利：「誰讓你把這事告訴她的？」
「誰，我沒……管知嫻？她告訴你的？！」馮朗的聲音逐漸拔高：「你倆見面了！什麼時候！在哪兒！宋庭，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這個時候你還聯絡她，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
「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在那人還沒查到之前，你不會去找她！就這麼點時間你就憋不住了？要是被那人發現了怎麼辦，你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的安全你不考慮了？」
宋庭沉著臉，從薄唇裡吐出幾個字眼：「碰巧而已。」
「你覺得我信嗎！」馮朗氣憤不已：「行，你就作吧，要是以後發生什麼事鬼才給你收拾爛攤子！」
砰！
宋庭抄起水瓶砸進他懷裡：「能出什麼事，閉嘴！」
馮朗：「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最好祈禱那人沒有時時刻刻盯著你，否則她要是出什麼事跟我沒關係，我可一點都不在乎。」
他越說越讓宋庭心裡發慌，眉間生出小疙瘩，語氣也不由得發緊：「你給她朋友打個電話。」
「不打。」
宋庭黑眸迸發出絲絲冷意：「打不打。」
本來還想再跟他犟下去，但看他隨時一副要衝上來的樣子，馮朗只好一邊拿出手機，一邊麻麻咧咧的罵他。
這個時候宋庭反倒是任由他罵了，一句嘴也不還。
「開擴音。」宋庭說。
嘟嘟地忙音響了三秒，對方接起。
「餵？」
突然給人打電話，馮朗還沒想好措辭，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在宋庭壓迫的視線下不情願地開了口：「佟小姐。」
佟燦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放輕了聲音，儘量不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管知嫻。
「馮先生，有事嗎？」
馮朗硬著頭皮編：「我找管小姐有點事情，但是忘記存她的電話號碼了，你現在有沒有空，幫我去她家裡……」
「我現在就在知知家。」佟燦說。
馮朗瞥了一眼宋庭，後者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
佟燦說：「知知現在狀態不好，你要是找她有事，等她醒來我告訴她，可以嗎？」
「可以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宋庭！」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女人的囈語，帶著明顯的哭腔衝破擴音。
「我討厭你嗚嗚嗚，混蛋……」
休息室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周遭針落可聞，安靜地能夠聽到某人的呼吸在一點一點的變重。
馮朗第一反應是看向宋庭，他臉色繃地很緊，漆黑的深眸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渾身籠罩著風雨欲來的氣場。
指尖在看不見的地方微微輕顫，他弓著背，垂著腦袋，劉海徹底擋住了臉。
馮朗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正想關掉擴音，卻發現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結束通話了。
這邊，佟燦手忙腳亂的關掉手機後，立馬走到床沿。
管知嫻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