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同學是因為你生病的嗎?”
“……”陳沐晗不說話了,陳母心裡摸準了點什麼,“或者,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夏未央?”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母離真相原來越近了。這並不難猜,這兩個孩子,輕易不會分開,既然分開,必定有大事。陳沐晗一聽到夏未央的名字,又想哭了,抽抽搭搭的不吭聲。
“姑娘。”
“恩~”
“媽媽告訴你夏未央的醫院,你肯定會立刻趕過去,是不是?”
“是的。”陳沐晗是不會撒謊的,對於夏未央的事。
陳母說了一家醫院的名字,囑咐陳沐晗:“那答應媽媽,一路過去,自己小心。”陳沐晗累了一天的腿都麻木了,但此刻,又生出新的力量。
結果可想而知,陳沐晗在醫院門口,遇見了正在等她的陳母。陳沐晗本來是跑著過來的,但近了,看見母親站在那裡,她像是被點了**,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陳母走過去,陳沐晗的視線隨著她移動,到了跟前,陳沐晗微微仰頭,看著陳母。孩子瘦了太多,也憔悴太多,陳母心酸地伸手把陳沐晗抱在懷裡。當脆弱漂浮的心,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陳沐晗在陳母懷裡,哭得很傷心。
陳母牽著陳沐晗冰涼的手,到對面的賓館開房,將陳沐晗拉到房裡,鎖上門。陳沐晗木然地站在原地,陳母摟著她的肩膀,坐到床頭上,“過來,讓媽好好看看。”陳沐晗低下頭,不給看。
“媽現在允許你哭,也允許你鬧,允許你用任何方式發洩。”陳母搭在陳沐晗肩膀上的手壓了壓,給她重量,“但是哭過鬧過之後,你好好休息,醒來之後,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然後,我們立刻去解決問題。”陳母的果敢利落,讓陳沐晗有了一絲依靠。
其實,人早就撐不住了,陳母高估了陳沐晗,還以為小孩子要鬧一鬧的,但陳沐晗枕在陳母的腿上,直接睡著了。陳母不可能不心疼,但是,心疼歸心疼,問題還是要解決。
所以,孩子,睡吧睡吧,睡醒之後,媽媽帶著你,一起走出去,媽媽會告訴你,要怎樣,才能成長為一個勇士。為了保護你愛的人,你必須得成長,你必須得強大,誰也不能陪你們走一輩子的。
夜啊,被冷風裹著,涼透了夜色,也凍透了夏母的心。夏母鮮少出門,來北京匆忙,穿得少了,夏父的衣服她又不肯穿。兩人急匆匆往醫院趕,快到醫院時,夏母突然站下,夏父停下來看她,握著她的手,堅定地說:“別怕,有我,你們娘倆兒,都不會有事的。”
夏父和夏母沒有貿然去見夏未央,而是先去找了醫生了解情況。被告知,孩子外表體態看起來並無異樣,但是精神狀態欠佳,希望父母和孩子溝通時也要注意語氣,不要大聲,更不要呵斥,也不要突然做過分親密的動作,“你們現在就把她當做一個很自閉的小孩子,什麼都要慢一點,柔一點,讓她知道,她不會被傷到,你們沒有惡意。”
“我們當然沒有惡意!”夏母的語氣有些兇。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醫生好脾氣地解釋,“我是怕家長心急到發火,雖然你們是關心,但孩子現在心裡無法承受那個程度的關心,希望你們的方式能柔和一點,哄著她一點,她難過,你們看著不是更難過嗎?”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儘量別哭,也別把她當做一個病人,懂我的意思嗎?”夏父點點頭,“我懂,我的孩子是個正常人,讓她接受現在的自己,後面才能推進下去。”醫生也點點頭,總算還有個理智一點的。
陸宇涵和夏父、夏母打招呼,“她下午睡醒一覺,就一直在發呆。”夏未央每天做的最多的事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夏父一再安慰鼓勵夏母,告訴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要當著孩子的面哭。”夏母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