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越點頭,這個辦法其實挺好的,這個地方沒有棉花,冬天蓋的厚被子裡面填充的都是柳絮,蘆花、稻草之類的,好一點用破舊的衣物,根本不保暖,用羊毛保暖的效果肯定更好,就是味道重。
漆老三他們收上來的羊毛亂七八糟,髒兮兮的,劉芳把裡面夾雜的東西都挑乾淨了,用草木灰洗了好幾次,又漂了還幾次,這才白淨點,像雲朵一樣。
可是味道一直還在,吳小溪對漆越說道:「娘說小孩子的鼻子比大人靈,稍微有一點味道就能聞出來。」所以把羊毛泡在活水裡,希望水能把味道多帶著一點。
漆越摸了摸下巴,照他說用水還不如用酒:「家裡還有剩的酒嗎?」
吳小溪搖頭,又想了想:「大伯家好像還有一點。」上次漆老三回來他們在漆有豐家吃的晚飯,席上就喝了酒,應該還剩一點。
「我去借,你把洗乾淨的羊毛拿一些出來擰水。」說完,漆越就從堂屋翻出了一堆吃的,拿著去漆有豐家了。
等他回來,吳小溪已經擰了一小盆羊毛,漆越把壺裡的白酒倒出來,沾濕羊毛,然後把它們團起來在陰涼處放好。
吳小溪蹲在一旁好奇的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要一天,明天再來看吧。」
吳小溪打量了好幾眼:「好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吳小溪跑過去聞了聞那堆羊毛,驚道:「真的有用,味道淡了很多。」
漆越拿著一個圓簸箕出來,把羊毛攤在上面曬:「現在是被酒味蓋住了,到底行不行還得等曬乾了再說。」
吳小溪:「好吧。」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已經認準了這法子能成了,跑到小溪裡把洗乾淨的羊毛撈出來。
「你別擰了,」漆越站在院子裡喊道:「直接拿過來曬乾。」
「來了。」
經過一上午晾曬,幹了的羊毛也沒多大味道了,實驗成功。
吳小溪捧著暖洋洋的羊毛在臉上蹭了蹭:「這麼多羊毛都處理好,能做兩床厚被子,再做兩個小的,其他還可以縫到衣服裡。」
漆越聳肩,這是你的帕,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然後他就沒管了,因為他覺得他孩子就要出生了,而他這個當爹的還什麼東西都沒準備,那可不行。
漆越跑到自家半開的柴房裡,翻出幾根閒置的房樑柱子。
沿河村背靠大山,山裡的柏樹茂密,柏木木材紋理細,質堅,能耐水,村裡的房子都是用柏木做的,每家都餘著一些柏木材,平時要是想打個桌椅板凳之類的,拉出來就能用。
漆越把這個東西翻出來,打算先做個搖床,畢竟別的東西暫且不說,搖床可是養孩子必備,能給大人省不少精力。
院子東頭在曬羊毛,漆越就直接在西頭這邊做木工,以免木屑飛到羊毛上。
吳小溪看著漆越在院子裡忙活,自己也把竹編拿到外面屋簷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編竹編,偶爾站起來翻翻羊毛。
不過羊毛太多,用來除味的白酒很快就用完了,漆有根又上縣城裡拉了十幾壇回來,順便還帶回來了更多的羊毛。
漆越看著院子裡堆成山的髒羊毛,無奈扶額,吳小溪早就跑到遠遠的了,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個味。
漆有根也很無奈:「有民一聽說有法子除味,就讓我把這些都拉回來了,畢竟都是拿錢收回來的,放在那可惜。」
是,是很可惜,可是他們是用白酒去味的啊!白酒就不要錢了嗎?很貴的好不好?
那邊劉芳已經帶著幾個侄媳婦一人一個籮筐開始挑揀了。
看著她們利落的動作,和以龜速減少的羊毛堆,漆越:「三伯他們怕不是打劫了養殖場嗎?」
漆有根沒聽過『養殖場』,但是他從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