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傅鳴堂無奈的笑笑:“咱們什麼時候清淨過啊。”
“我倒覺得,老爺子自打癱了之後,倒也沒那麼能折騰了,死了之後,就更鬆快了,至於他留下的那些……誰家還沒一本難唸的經呢。”傅鳴瀛點燃一支菸,霧藍色的煙霧也照常,隨著夏風的方向悠悠遠去。
傅鳴堂也照舊,將他手中的煙奪過來,在地下摁滅了扔掉,連說辭三十年了也未曾變過:“對身體不好。”
“你還是那樣。”
傅鳴瀛痴笑,無奈搖了搖頭,旋即又湊上前去,傅鳴堂正收拾著棋盤,感受到兄長的靠近,他有些詫異的抬頭,撞上他一雙渾濁的眼球。
“你老了。”傅鳴堂不禁苦笑一句。
“是啊。”傅鳴瀛頓了頓:“所以,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傅鳴堂怔住,指尖顫動一瞬,面色分明變了,卻非要裝作無事發生,他抿出一個笑:“老大,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從前的事,你做錯什麼,我都沒有怪過你,但是這次,你真的過分了。”傅鳴瀛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淚珠掉下來也無法澄澈,痛到極致的苦楚結晶,從來都是前赴後繼的,許久,他才大抵是認命了,向後倒回到原來的位置,“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獨我一人,生死無話,可若是娶妻了呢?有孩子了呢?”
傅鳴堂的目光從未移開過棋盤,泰然自若的將所有的棋子放回盒子裡去,黑白分明。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接受我,厭惡我,憎恨我,隨時隨地想要殺了我,我或許能活的更心安理得一點,大哥,無論你對我如何好,如何信任,你名正言順,我是私生子,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成了死局。”
“所以,是非要鬥個、你死我活了。”傅鳴瀛閉上了眼,呼吸變得沉重,不由得發出些沉重的聲來,在他睜眼那刻才稍稍停歇,“我就一個要求,放過我女兒,放過時時。”
“你看,連你自己一個自詡公平做父親的,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也一點沒想起澄澄來。”傅鳴堂持了黑子,將其下到了棋盤一角。
應祁從門外忽的進來,帶來的風掀起地下的落葉,夏日的落葉著實是不大吉利的,就像此刻到達的應祁,在傅鳴堂眼裡,何嘗不是肉中刺、眼中釘。
應祁也愣了愣,好在他與傅鳴堂的爭端早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很快便也緩過來,躬了躬身:“掌家,二爺。”
“怎麼了?”傅鳴堂無事發生般輕聲問。
“小姐清醒了,遞了喬禾兒謀殺鄭夫人的證據來,現下來看幾位掌家的意思,看怎麼處置。”
“她想怎麼處置?”傅鳴瀛輕輕嘆了口氣。
“小姐說,是要挖一個如雲謹少爺弄出來的地洞,把喬禾兒丟下去,將她致啞致聾,只剩眼睛,每週放一桶泔水下去,關到死。”應祁平淡道。
傅鳴堂想了想,瞧見輪到自己了,連忙又下了一步棋,清了清嗓子道:“挪到境外,別給家裡惹事,剩下的,按小姐說的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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