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都沒能弄死我。”
高寒熵讚許似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傅小姐真是寬容。”他攪了攪剩半杯的咖啡坦言道:“我就不同了,天生不喜愛什麼金錢、權勢,只要能過的踏踏實實的就已經是我最大的願望,因為我覺得,那些東西掙的再多,我都是有死的那一天的,這些東西能跟隨我到地下嗎?況且我們高家出去的也就是個商人,也不會有永垂不朽那一說,但爺爺不同。”
“至少他現在,還在拿你當做第一繼承人在培養不是麼?”我頓了頓道。
“十年以前,還真不是。”高寒熵無奈道。
我算了算,高寒熵和表哥一般大,那十年以前,他就是十二歲。
“十年前怎樣?”我問。
高寒熵苦笑笑:“不怕傅小姐笑話,十年前,在高家,我活的還不如一條狗。”高寒熵滿是自嘲的說:“我豈能跟辛辭這樣的天之驕子相比啊,我母親出身寒微,父親花心濫情,見一個愛一個,沒少給爺爺生孫子,爺爺看他沒什麼本事,與其扶他上位,不如選出一個天資聰穎的孫子來,白紙一樣的孩子總是聽話的,但可惜了,父親得了梅毒,彌留之際還不悔改,沒多久就病死了,孫子也就只剩下那十幾個,我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因為我的生母是唯一一個並非家族顯赫的,我那些兄弟的孃家便個個欺負我,甚至有些因為我流著跟他們一樣的血而痛恨我,想殺我,如果不是因為天命不佑,他們都因各種原因病死了,爺爺如今也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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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了,高總的日子也就漸漸好過起來了。”我遲疑一下道,“至少現在,你是高二爺以外,高家二房實際的掌權人不是麼。”
“爺爺並不希望我這麼想,他要天命永存,我,在他活著的時候只能是一個乖巧的提線木偶。”高寒熵說著,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從前,他拿我母親的命要挾我,我自然乖乖聽話,但很可惜的是,我母親身體孱弱,實在沒辦法讓他糟踐多久,三年前就過世了,他於是換了新的物件,也就是筱蕊。從前我想過,如果沒有我,筱蕊現在應該過著平淡又幸福的人生,或者說我真的聽從爺爺的命令娶了像傅小姐你這樣高門大戶的女兒,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天。”
高寒熵的經歷聽來唏噓,可我終究不能幫他做什麼,我也不是爛好人,只能嘆氣,隨口安慰道:“天定姻緣,如果換了別人,或許程筱蕊不會過得像跟你一樣開心。”
“相信傅小姐您也很恨我們二房的人吧?”高寒熵上一秒還在哀嘆,下一條就忽然換了話題,嘴角勾起奇怪的微笑。
我忽然就明白他今天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了,我也懶得跟他掰扯,簡單明瞭道:“高總,你看我像是會在意流言蜚語的人嗎?”我展展雙臂。
而高寒熵也沒有失落,像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低著眉眼認命似的挑了挑眉,“我知道傅小姐淡泊名利,所以這件事,我也不過是當成個想法,如果你真的同意了,我反而會不知所措吧。”
“主要是實在也沒什麼把握吧,如今我家大敵在前,我無暇顧及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能活到明天,見到太陽,對我來說都是要算機率的問題,再說了,我也幫不到你什麼,要合作,找辛辭。”我輕笑笑。
“可惜,他不信我。”高寒熵平淡的笑笑,“不過,雖然合作談不成,還希望傅小姐對筱蕊可以手下留情,如有吩咐,我隨時恭候。”
“高總這就客氣了,我原本也不打算對您做什麼。”我準備離開,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我呢,不喜歡欠別人的,你雖害我但也幫我,我也就沒什麼可計較的了,除此之外,或許是你我兩家斷交太久,您並不明白我家為人處世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