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安寧許久的小叔忽然發了好大的脾氣,字字句句是在說高辛辭,可何嘗又不是在戳我的心?我知道,高辛辭的性格因為家庭的緣故很多情況下會體現出極端,可他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騙我,我絕不信。
我不管不顧,還是上前牽住他,衝著二叔的方向躬了躬身:“二叔,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讓我問問他,就算……他真的騙我,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與朱文青無關,不必拿他撒氣。”
“我的小姑奶奶你讓他洗腦了?!”清雲哥瞧著我不可置通道。
“這不是洗腦!”我堅定的反駁回去:“哥,我又不是傻子,難道會任人欺騙?那我也活不到今天,我若認定了誰,一定是在我足夠了解他足夠愛他的基礎上,雖然還沒有成婚,但在我心裡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他是我丈夫,不能每次都是他保護我,而要我對他的為難視而不見,我是他妻子,這個世界上如果連我都不信他,還有誰信?”
“時時……”
手心的力道重了些,拇指的觸感在手背上滑了滑,高辛辭在我側上方的方向呢喃低語,我聽不清他說什麼,只怕他自己都沒想好,我回過頭去,安慰似的捏了捏他指節。
“沒事。”我輕聲說,忽而想到什麼又問:“剛才你讓左嶠找我,是想跟我說這件事嗎?”
高辛辭遲遲沒回復,頭也越陷越低,可我也曉得,這是說中了。
二叔見我神色果決,輕輕嘆了口氣,只好再想辦法證明,他擺擺手:“封適之。”
我回頭看去,封適之從另一扇門裡出來,怨氣十足的瞥了我一眼便到二叔身側去了,只是他看向二叔的神色也不甚在意,彷彿只是模樣在那兒,裝個樣子,目光依舊不斷湧向我,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
我不解其意,但他似乎是想叫我不要反抗二叔。
沒來得及多想,二叔已然喝盡手中那杯茶,轉頭面向封適之:“你不是跟時時一塊長大的,但打小就選給時時,你應該算是……跟左嶠差不多,我問你,如果要你為時時自斷一臂,你願意嗎?”
“心甘情願。”封適之毫不猶豫的回應,說著,右手便抬起往左邊肩頭去了。
“你瘋了!”我連忙撒開高辛辭直奔封適之而去,扯著他右手甩開:“別鬧了,我就算真到這種境地,也絕對不可能拿你的身體做賭注!”
“這不就結了。”
二叔的聲音突然又響起,嗤笑著聳了聳肩,我似乎才明白什麼,偏頭望向朱文青的方向。
“所以,不打他打誰?”
朱文青深嘆一口氣,心虛是徹底沒什麼必要了,他略帶抱歉及被拋棄的恐懼仰頭望了眼婆婆又低下:“夫人,這主意是我想的,方向盤在我手上,誰也管不了我。林默唸的死活確實與我無關,但辛辭的安穩我必然牽念,我聽見家裡人打電話說心臟源沒了,我知道這件事必然牽連辛辭,我才先發制人撞到欄杆上,撞完了才告訴辛辭和左嶠。”
“你也知道以辛辭的性格,這主意如果是他想的,那一定也是他傷的最重,不然拿什麼換你憐憫?”
朱文青說一句喘一句的撐著說完,清雲哥更是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我是來不及攔著的,好在哥哥動作利落,倒也反常,他主動上去拉開清雲哥,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什麼,清雲哥原本驚訝,聽完才煩躁又無奈的瞥了我一眼,鬆開朱文青走到一邊兒去了。
哥哥的口型似乎是在說:別讓時時為難。
可他又從來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我的鬱悶和對高辛辭的敵意都毫無保留的掛在臉上,撲面吹過來的風都寫著三個大字:煩,煩!煩!!!
二叔在正當中觀察著,嘴角扯了扯,彷彿將一切當做孩子們的玩笑,可是二嬸是個平和的人,哥哥的性格遺傳也起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