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將手裡的糖塞到我嘴裡,擔憂的唸叨幾句“你怎麼又沒吃飯,本來胃就不好,疼的打滾的時候別來找我……”過後,我就又心軟了。
我想,他也不希望自己是私生子對吧?錯的應該是陸茵茵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還有老傅那個不計後果的父親,澄澄又沒有錯,他可是十六年都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的呀,可我轉念又一想,我呢?我也是十三年沒有親生父母啊,即使後來有了,我也沒過上多舒坦的日子,爹不疼娘不愛的,還不如沒有的時候,我又錯在哪兒呢?
所有人都在說我不如澄澄,可誰考慮過我?我從小就是生活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平房裡的,窮困了那麼多年,我野慣了,我沒心思、沒見識、我自問我跟老傅根本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老天突然有一天要我回到老傅的身邊,我能怎麼辦?從來沒有人教我怎麼在他的階層為人處世,但有人會去教澄澄,我能怎麼辦?
澄澄緊盯著我把一整條松鼠鱖魚吃下去,才放心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了,我就坐於一側靜靜的看著他,“情到深處”時,我伸手描他的眉眼。
他跟我長的一點兒都不像,性格也不像,可他確確實實是我的親弟弟,我真的能做到狠心報復他嗎?我細細回想從前,這一世就不必說了,就說上一世,我嘴上說的那麼討厭他,可實際行動上呢?
我記得他的生日,記得他的喜好,瞭解他的一切習性。我知道他對花生過敏,所以哪怕我再喜歡花生,家裡也再沒有出現過一勺花生醬,我知道他不會喝酒,所以知道家裡有宴會的時候我都會盡量趕回去幫他擋酒,我知道他不擅交際,所以柯益一有什麼外派任務的時候我都以旅遊為由跟著他一起去,我知道他其實也很孤獨,所以我不管做什麼都會想著點兒他,裝作嫌棄的樣子也會帶著他一起玩。
到最後他手機緊急聯絡人填寫的都是我的電話號碼。
我很煩他,但我從來做不到不管他。
這就叫賤。
以前我覺得,我活了不到三十歲就死了,我可真是太慘了,但現在我想,我可真是走了狗屎運才會活那麼久。
我抽泣起來,肩膀微微聳動,起初還能憋著,可是越往後便越難過,我捂住了面龐。
“乖乖……”
小叔把我摟緊了,我就靠在他肩上哭的昏天黑地。
多可笑,所有的一切都很可笑不是麼?小叔有害我的心思,現在我卻靠在他懷裡哭。
“回家吧。”小叔輕聲說。
我沒有回答。
家?我家在哪兒?我哪還有家呀,唯一一個無條件愛我的寫哥已經死了,我已經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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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一會兒又把頭抬起來了,我抹了把眼淚,覺得丟人似的,我把頭別過去,不想讓小叔看見我如今的模樣,我哽咽著,只感覺我的天都蒙上了一層灰。
“我送你回去……”小叔緊追不捨。
好在這一次我無需想理由拒絕,小叔的電話響了,從中傳出小嬸的喊聲:
“傅鳴延!你的貓教你閨女舔手,她學會了!我要瘋了!”
我都不由得笑出了聲,回過頭去看小叔的臉色,他十分尷尬。
小叔沒法送我回家了,他溫柔的安慰過小嬸的情緒過後又為難的看向我,指了指手機,我當然是示意他先去照顧小嬸那邊。
小叔消失的很快,跟裴圳一樣,不到三十秒,我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兒了,所以說,做小叔的孩子確實是十分幸福的事,只可惜我不是。
這一片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消停了,我望向海面。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了,陽光灑滿大地,可我還是感受不到半分溫暖,我暈暈乎乎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