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聲音瞬間小了下來。
“趕緊走……”高寒熵一手捂著傷口一手遞給我,我趕忙扶著他手臂從窗戶上出去。
接觸到窗外空氣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滯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受湧入我的身體,這一刻起我才覺得我真的要得救了,救了此刻的我,也救了上一世的沉淪迷惘。
我才慶幸,原來這不是我的命數。
蒼天有眼,沒讓我白白重生一次,可惜我只欣喜了一陣兒,隨後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酸楚,蒼天是否真的有眼?這一次我確實躲過了,可上一世呢?上一世的我同樣也是因為一杯下了藥的酒,我所有的方位都偏移了,人生軌跡傾斜了,明明不是我的錯,後果都是我來承擔,後來我甚至都慶幸,尤其是現在最慶幸,還好,上一世是高辛辭,至少他是愛我的,也對我剩餘的人生負責,如果上一世是今天這樣的情形,我沒有獲救,我甚至都不會再有活著的希望。
所以究竟是有眼還是無眼,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想再說了,大腦一片混亂已讓我說不出什麼準確的話來,我只能一步步的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找一個能告訴我安全了的人,因為我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傅小姐?誒,你們快看這是不是傅小姐!”
“好像真的是啊,她這是怎麼了?”
“傅小姐?傅小姐您這是怎麼弄的啊,怎麼那麼多血啊!”
周遭驚愕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該作何表現,只能隱忍著哭聲在人潮洶湧中穿梭,用長髮擋住掛滿淚痕的臉,我不知道我要找誰,就只好一味的衝著前方走,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喚我,衝上前來晃了晃我肩膀。
“時時?!你這是怎麼了?”
是老傅的聲音,我才回過神兒來,也終於有勇氣放聲大哭,順著他抱著我的力度滑倒在地。
“爸……救我……救救我……”我低下頭泣不成聲。
老傅見我滿身的血也急了,連忙翻看我身上卻又找不著傷口,只好等我把氣兒喘勻了再說,在此期間忙使喚邵勤去把圍了一圈的人群疏散。
可看熱鬧的又豈是這麼容易轟走的,今日晚宴在場的哪一個是無權無財的白丁?我家權勢再大,人家也不是吃乾飯的,頂多當時給個面子後退一兩步,馬上就又會走回來,誰也不想放過這一等一的好機會,誰都想摻和一腿,無論是抱著什麼目的,都要湊上來問一句究竟是怎麼了,似乎最大的貪婪就是窺探別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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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即使是被人推著我也說不清楚,用盡渾身的力氣也只能吐出兩句話來:“高寒熵”,“更衣室”,“酒杯”,除此之外再也說不出什麼,但這也足夠了。
老傅停頓了一刻也猜出來一些,頓時大怒,也顧不得許多了,當即叫邵勤召集所有傅家人把整個宅子圍了起來,管他什麼世家財閥當官的統統圍起來,頗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架勢,可我知道,這樣不僅討不到好處,甚至很有可能讓今晚的訊息越傳越廣,也讓外界對我傅家生怨,我沒有辦法不為我家族考慮,再委屈、此刻也只能拉住老傅的手臂不住的搖頭。
但老傅只俯下身拍了拍我,隨後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沒事。”
我再想說什麼也來不及了,老傅擺擺手,梁森被邵勤的人放開,和哥哥一塊兒衝上來將我從地上扶起,不對,也不能說是“扶起”了,應該是拖起來,我一雙腿早已沒有站起來的能力。
二叔和小叔從遠些的地方趕來,沒忍心再問我,便去另一邊同老傅耳語幾句,不知是達成了什麼共識,我看過去的時候,只見臉色都不大好,連同哥哥也被叫過去又說了幾句,立即便帶著一隊人走了。
我沒辦法再親眼看著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