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步伐,正身頷首道:“我是活不了幾年的人,人生無慾、無憾,所以不懼,向死而生,活的就是一個痛快,誰要是讓我勞動起來了,我就是被挫骨揚灰,也要毀了仇敵最為珍視的東西。”
高琅越抬眼看向面前孩童冷酷至深的瞳孔,一時也笑不出聲,難以相信這次棋逢對手,她點了點頭:“孩子,你很好。”
“高阿姨,您剛才說的話晚輩都錄下來了,我不打算脅迫您什麼,只是請您自重。贏者,不需要再壓迫失敗者什麼,晚輩無意宣戰,也不希望這段錄音出現在時時的耳邊讓她平白又添一樁煩心事。晚輩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告訴您,這世上的感情分為三種,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如果可以選擇,我更願意上天把我生做女兒身,至少是現在,您就不會疑神疑鬼了。”默讀得到滿意結果,躬身輕笑。
高琅越扯了扯嘴角。
鳴金收兵的剎那,傅鳴瀛恰巧出現在假山石後的走廊邊緣,他慈和的笑著招了招手:“默讀,外面太陽這麼曬,一會兒再中暑了,我可沒法跟你母親交代,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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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默讀頷首,回頭還不忘向高琅越道別:“多留不宜,晚輩先告辭了。”說罷便跟著傅鳴瀛離開。
曲徑通幽處蜿蜒回折,從天上向下看,這裡呈現優美的弧度。
步伐聲整齊,林默讀不緊不慢的跟在義父身後,極盡謙恭,未嘗有一點出錯,但也不卑不亢,堅韌不拔。
走到人跡罕至處,傅鳴瀛才幽幽開口:“默讀,你說,讓外人以為時時惦記的是個死人,總比再為此加害了一個活人的好不是麼?”
默讀會意,訕訕笑道:“您都聽到了。”
“聰明的孩子,不會選擇把方才的那些話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傅鳴瀛拍了拍默讀的肩膀,“好孩子,不是怪你,我人老了,見不得血腥,當年沒能保住你哥哥已經是我這輩子最懊悔的事了,可再怎麼說小寫那邊我是盡了力的,他是病死的,可你不一樣,你原本健健康康的,你有大好的未來,沒有必要為了爭一時威風毀了自己,把話說的再自私一點,你要真是出了什麼事,我閨女會難過的。”
“衝著時時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晚輩也會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的。”默讀笑道。
“明白就好,好了,回去吃飯吧,晚點叫人送你們回去,我聽說今天晚上默唸就回來了,你可有的忙了。”傅鳴瀛背過身笑笑道。
默讀聽到妹妹,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是,還要感謝傅叔叔的幫助,在侯爺爺面前為默唸爭取。”
“嗯?”傅鳴瀛卻被什麼東西勾住了,他有些不快的回過頭去:“怎麼不叫爸了?”
默讀有些尷尬的低頭笑笑:“之前是事態緊急,當著外人的面討了好處也就罷了,私下裡再這樣叫您不是佔您便宜嘛。”
傅鳴瀛皺了皺眉擺手:“我閨女,管你母親叫一聲媽,又不是我老婆,這個虧我可不吃。”
默讀沒忍住笑出聲來,明白言下之意是要“等價交換”了,他恭順道:“是,爸。”
“這就對了。”傅鳴瀛微微笑笑。
路上碰到前來尋找的梁森,傅鳴瀛便隨口交代了幾句話,默讀垂手侍立默默不語,傅鳴瀛對這個孩子喜愛之外也不免多了一絲擔憂,別過梁森,他有意無意的嘆了口氣,只是未來道路漫長,並非他可以預料到的,只好先放過。
至少現在,他最重要的事還是對待女兒的婚宴。
直到夕陽西下,落日熔金。
傅鳴瀛先忙活著叫親信把林舒媛和默讀送回去了才悠悠然踱步到老宅門口送賓客,不過在這之前要接受兩個弟弟和一個侄子幽怨的眼刀。
“哥